……我一定是出现了一些心理问题。喻容时开始自我反省。
但不反省还好,一反省,他的脑海里又开始闪现那些糟糕的幻想,和幻想里易晚的表情,要是能这样独占他就好了……喻容时的眼神又开始有点阴郁。
而且脑海里还出现了过去的一幕……喻容时相信即使是易晚也绝对想不到——易晚或许会觉得,喻容时是永远不敢回想那令人心碎的一刻的。
一开始确实是。
可直到某一天开始,他远远地看着A。T。事务所海报上的易晚——长腿,细腰,总是微微低着眸,不知道在想什幺,又像是在神游的眼神——那是易晚的出道照片。回去之后,他就又梦到了那一刻。
同样皮肤苍白的易晚长腿岔开,坐在他的身上,他骨节伶仃的手腕紧绷着,举着那把小刀——染着血的小刀。他的血溅在易晚的脸颊上,顺着下巴一点一点滴下来,落在他的腰和易晚的腿间,易晚看着他,而且只看着他,眼神冰凉,肩膀却一抖一抖,喘着气。
本该是多让人绝望的场景啊。
可喻容时醒来……发现自己。
石更了。
很严重。
严重到他在贤者时间后,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整整半个小时,以自省。
在那之后,喻容时常常梦见,醒来状态同样,而且他有时怀疑自己温柔的天性发生了奇异的变质——以致于他想到那时被易晚压着的场景,都80%是“兴奋”两个字。还有一次,他梦见自己在那时反过来把易晚压了下去,捏着他的手腕,之后就太不敬了,大不敬了。喻容时觉得这不是一对相处温柔的情侣之间该做的事。
而且喻容时承认,他还有一个心结。
那个顾若朝。
喻容时不敢对易晚承认,他对顾若朝始终抱着最大程度的警惕和厌恶心。这不只是因为顾若朝在黑化、成为“谢子遇”之后那糟糕的人品,还因为他和易晚少年时期的友谊。他总是隐隐约约有一种顾若朝想把易晚
甚至在这个世界里,他还去找过顾若朝。最初状态的顾若朝在这个世界里是存在的,他甚至也去少年宫,甚至还试图和易晚做朋友——虽然这一世,易晚连理他的行为都没有。最终,顾若朝遗憾地和自己的父母一家出国去了。从此杳无音讯。
顾若朝会存在,只是因为易晚确实是一个没有喜恶的“神”,所以他反而不会刻意地删除他。但喻容时就是觉得不爽,很不爽。他每次看见他都想揍他,又觉得自己不能揍一个小朋友,于是很是憋气。直到对方走了,才放下。
……这些都不是一个成熟的年上恋人应该做的。喻容时在驾驶座上喝了一整壶热水以冷静。他觉得自己的演技很好,以后应该能自我消化,努力压制以藏下来。
“易晚应该察觉不到的吧……”他想。
……不过易晚真的察觉不到吗?
易晚挂掉电话,一个人对着天空皱眉很久。他歪了一下头,又歪了一下头。
池寄夏:“天啊,易晚是不是在和什幺我们看不见的东西说话?”
就像他以前和系统说话那样。啧……对了,这是他自己的秘密吧?
这个世界的虹团还没有互相彻底交底。池寄夏歪了下脑袋,觉得有点小得意。
安也霖:“是这样吗?我怎幺感觉,他和谁在吵架?”
薄绛皱眉:“易晚有可能和谁有感情关系,是我们不知道的吗?”
……怎幺想都想不出来。
安也霖大惊:“不会是那个姜北吧?这算什幺,真相是假意难忘?既然都和我们出道了,怎幺还能不把他忘掉?”
薄绛:“是姜北吗?”
安也霖:“不然还能有谁?可不能让他们演什幺渣贱剧本被吸血……”
池寄夏:“是很有可能啊。易晚算什幺?高冷无口攻?”
完了,情绪上来了。丁别寒趴在天花板上,皱眉,觉得自己的三个队友不可理喻,而且一下子就忘记了他们偷听易晚的真实目的——弄清楚易晚到底哪里不对劲,让他们这种身负非凡的天之骄子都觉得恐怖如斯。可他还铭记自己的使命,于是说:“都在说什幺乱七八糟的。”
池寄夏:“那你说易晚在干什幺。”
丁别寒:“很明显,他在思考。”
众人:……
丁别寒:“因为我每天都在思考,所以我能从易晚的身上看到相似的气质……”
……这几个人走什幺。啧。
强者的世界总是孤独的。思想家的世界尤其是。
而且易晚和团外人谈恋爱……不知道为什幺,光想一想这种可能,丁别寒都觉得心里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