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子不愧是玉京长辈眼中,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乖崽。”
“……”
姜令檀不免觉得,这种时候她是个小哑巴也挺好的。
至少能在忍不住想骂脏话的时候,因为发不出声音,可以很好地闭嘴。
谢珩抬眼,漆沉视线慢慢落在谢清野面上。
片刻后,他把掌心里端着的茶盏一放,冷冷出声:“是么,需要孤亲自相送?”
“若不介意,孤把你用红绸捆好,系上蝶形结,直接送去西靖公主府?”
这瞬间。
谢清野如同被人投了哑药,背脊上汗毛直立,正偷偷摸摸想把脑袋缩回去。
正当他畏畏缩缩往后退的时候,目光一顿,落在了一直缩在角落里的姜令檀身上:“这位是……?”
“嗯?”
“瞧着像是司家大姑娘。”
姜令檀心底一凛,然后就听到谢清野咬牙切齿的声音。
“怎么?”
“昨日本殿下才说要父皇把你送到西靖联姻,今日你就跑到太子哥哥身前告状来了?”
“你这个告状精!”
姜令檀一时无言以对,就连偷偷用脏话骂他都不想了,毕竟这个“棒槌”看不懂手语。
“……”
谢珩伸手不知从哪处暗格下,抽出一柄通体雪白的戒尺。
三皇子谢清野一看到那戒尺,声音都抖了,语速极快就怕少说了一个字:“我就说!我就说嘛!”
“一定是你司馥嫣这个告状精在私底下抹黑本殿下,不然最喜欢本殿下的太子大哥,怎么舍得把本殿下送去西靖联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整天换着法子勾搭我太子大哥。”
“对了!那只绿毛鹦鹉呢?你把它藏在辅国公府哪个角落了?”
姜令檀被再次认错人的谢三皇子恶狠狠盯着,动都不敢动一下。
直到谢珩伸手,滚烫掌心扯过她的手腕,拉着她往怀里一带。
另一只手上的白玉戒尺,毫不犹豫朝三皇子殿下扒拉在马车窗沿上的手背抽去。
谢清野被打得声音一紧,漂亮妖异的俊脸没有半点犹豫地往后一缩,扯着手里的缰绳,还不忘在马车旁嚷嚷给自己挽尊:“本殿下今日不与你司馥嫣计较。”
“本殿下约了贺兰太子一起去山里跑马,忙得很的。”
直到马蹄声走远,姜令檀才捂着唇轻轻地吸气。
方才谢珩拉她时,下巴撞到他坚硬的胸膛,牙齿不慎咬在了舌尖上,现在满口都是腥甜的血味儿,再加上白日含玉蝉过久,口腔内壁肿厉害,更是雪上加霜。
“张嘴。”
“给孤瞧瞧。”
姜令檀还没从尖锐的疼痛中回过神,白皙下颌就被修长的指尖轻轻托起。
她红唇紧闭,满口血水,有些抗拒地朝谢珩摇头。
“十一姑娘。”他声音含了冷色,第一次这样严厉的喊她。
姜令檀唇瓣不禁一抖,像是被他的呵斥声吓到,慢慢张开了嘴。
朱唇榴齿,粉润的口腔清晰可见,那条娇软的小舌,舌尖位置血肉模糊。
这伤口瞧着有些严重,若是不处理妥当,定是要溃烂的。
谢珩狭长凤眸一眯,视线从她水润的唇扫过,低头去拿藏在马车暗格里的药箱,音色平静:“口腔内的红肿,是含玉蝉伤的?”
“孤既已允诺庇护你,你就该知道若是受伤不与孤说,反而倒像是孤背信弃义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