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还需要藏吗?”纪成镜沉稳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你可能不记得,我以前在你爷爷家里见过你。你知道他那时候跟我说什么吗?说希望你可以毫无顾忌地顶着纪家的头衔作威作福。”
“……老爷子开玩笑您也当真,纪先生幽默感不太行啊。”
“换个角度看,有些事未必是负担呢,烛茗。”纪成镜轻叹,“’烛茗’,看来你已经知道你母亲是谁了。”
纪成镜慢慢咀嚼着他的名字,烛茗眸光动了动。
“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
“堂叔,你有话直说。”
“点绛唇,杨小烛,是个好角色,可惜了。”纪成镜手指在桌上轻点,“你母亲和纪家也算是有缘分吧。这电影的编剧,是本家一位堂婶的前夫。听说当时她的生产病房也是纪家安排的,确切地说,是你父亲。”
烛茗放下茶盏,轻揉眉心:“这些我知道,不知道您什么意思?”
“关于她其他的事,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
他独来独往,自由快活,不想被家庭,被与他无关的往事束缚着。
烛茗垂下眼帘。
纪成镜闻言,没多说其他的,只是起身道:“以后如果还想知道,就联系我吧。我这里有些事想做,还得劳烦你同意呢。”
*
和纪成镜告了别,烛茗匆匆赶去了南京。
南京场巡演结束,告别了热情的歌迷,辗转回到帝都,天色已晚。
蔺遥是开车来接他的。
公开后两人再也不用看人眼色,遮遮掩掩,就连接机也毫不在意外界的目光,有如进入无人之境。陈青泉和蒋星盼自觉给自己放假,滚得远远的。
他躺倒在副驾上,闭着眼絮絮叨叨地讲他在纪家祖宅的见闻,说完又说纪成镜和他讲了些什么,说到最后口渴了,摘下眼罩,坐起摸了一瓶矿泉水打开。
蔺遥在红灯前停下,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挺好的啊,所以呢?”
烛茗鼻孔出气:“所以?没有所以,就跟你说一声,省得你说我什么都瞒着你。”
蔺遥不说话,车里安静的气氛让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烛茗眯起眼看向蔺遥的侧脸,忽然听见他问:“你堂叔长真有那么好看?”
“噗——!!!”
一口水没有咽下去,险些喷了出来。
什么玩意儿?他说了这么多,合着他就记住他描述纪成镜的长相了?!
“那可是堂叔!卧槽蔺老师你思想有问题。”
“不是说才三十多岁吗?”
“三十多岁也是堂叔!”
“架不住堂叔好看。”
“再好看哪有你好看!!!”
烛茗气得脑壳疼,抬眼就看见蔺遥闷声笑着,眼里像是有星星掉落。
他说的没错啊,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蔺遥更好看的了。
回家没歇两天,最终竞演就开始了。
海音最终舞台,启用了最豪华规模最大的演播厅。
两次彩排烛茗只赶上了一次,直到坐进待机室看着姑娘们一边紧张补妆一边重复舞蹈动作时,他的心里都还是惴惴不安。
带了“最终”两个字,好像一切都变得紧张起来,尽管和往常一样有条不紊,落在眼里都好像有种手忙角落之感。连海音的工作人员脸上都没有了平日嬉笑的神情,对讲嗡嗡响着,一遍又一遍互相确认着。
待机室里是前所未有的兵荒马乱。
姑娘们围成一圈加油打气,挨个和他拥抱之后,前往后台候场。
整个待机室里就剩下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