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摸的巨蜥呆呆盯着旦尔塔,原本好好收起来的毒液口水“滋啦”一下落下地表的草丛上,腐蚀出一片小坑。
而摸着巨蜥的旦尔塔也眉头微跳,落在对方脑袋上的手掌僵硬十足,像是在抓着什么危险性十足的炸弹。
这样持续性的僵硬只停顿了五秒,随即,不论是巨蜥还是旦尔塔,都格外有默契地相互离开彼此碰触着的皮肤。
前者喉咙里“嘶嘶”了两声,吐了一口有毒的唾液,转头往阿舍尔的身边靠了靠;后者则甩了甩手掌,像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同样往阿舍尔的另一侧靠近。
巨蜥旦尔塔:嫌弃。jpg
阿舍尔:……
心底有些无奈,眼见两方彼此相互都不待见,阿舍尔歇了让红发虫族继续接触巨蜥的心思,只安抚性地同时摸了摸他们,浑身绽放着母性般的微光。
巨蜥一族在戈壁荒漠这一带生活得很好,阿舍尔短暂地看了看这群“老友”,便继续使唤旦尔塔来充当“虫力”车夫,开启下一个地点的旅途。
距离戈壁最近的第二个目的地,是习惯性生活在丛林内的巨蛛,它们的生活地盘不仅仅在此,甚至还扩张到了郊野平原地带,但比起那些时常能晒到太阳的地方,巨蛛群还是更喜欢阴冷、潮湿的密林深处。
巨蛛的感官与虫族一般敏锐,尤其在他们生存习惯的环境下,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旦尔塔带着阿舍尔才踏入丛林时,感知能力迅速的巨蛛群们便已经张结着巨网,一个个倒挂在树枝交错的密林之间。
——乍眼一看,像是某种恐怖电影。
阿舍尔仰头,昏暗的丛林深处,巨蛛的眼珠正在黑暗中闪烁着冷光。
窸窣声响起,新一代的巨蛛首领自蛛丝上倒挂着降落,打量着比自己小了数十倍的虫母。
温和的精神力交织在这片郁郁葱葱的空间之内,宛若某种交汇在无声中的默契。
旦尔塔沉默地站在虫母的身后,大多数时候,祂像是一位合格的守护者,安静而无声,但却存在力十足,给予阿舍尔最大的保护和安全感。
祂注视着虫母,竖瞳中藏尽了温柔。
同一时间,阿舍尔仰头伸手,而巨蛛首领也小心翼翼地抬起对于虫母来说过于巨大的足肢,轻轻地与之相碰。
虫母掌心柔软,而巨蛛的足肢则生有刚毛,粗糙十足,二者的交汇涌动着精神力上的碰触,激发了巨蛛首领传承的记忆。
【欢迎回家。】
年轻的巨蛛首领如人类绅士一般,略微颔首,巨大的脑袋向下轻点,绽放着冷光的眼珠似乎也在这一嶶薄澫丅缯約哴刻变得柔和。
在巨蛛群的认知里,漂亮又单薄的小虫母,永远属于这片广袤的土地,而他和它们,将会是永远的伙伴。
【谢谢。】
阿舍尔回应以柔和的精神力,并感谢着对方的欢迎。
……
巨蛛群之后,则是生活在雪原之上的恐颌猪一族。
始初虫种在野外奔跑的速度极快,穿越过丛林递到雪原,也不过是几个小时的时间。
极北之地,寒冷至极,红发虫族敞开了自己的活巢,将怕冷的小虫母包裹在其中。
目的地到的时候,接触拟态的始初虫种晃动着身后的尾勾,敞开在胸膛之上的活巢露出半截缝隙,足够虫母在滚烫又柔软的血肉之中看到外界白茫茫的一片。
“妈妈,到了。”
祂略微低头,原始形态下的下巴蹭过虫母柔软的发顶,活巢被填充满的愉悦感跳动在旦尔塔的神经之上,格外满足。
因着阿舍尔的警告,涌动的血肉不得不控制着自己想要舔舐过虫母的冲动,只能僵硬在活巢内部,小心且克制,毕竟阿舍尔和旦尔塔彼此心知肚明,一旦放纵活巢的动作,那么最终的结果只能得到一个湿漉漉且神志不清的小虫母。
——阿舍尔可不想大白天地就变成那样。
雪原之上,冷风浮动。
有活巢阻隔寒冷的青年微微偏头,看到了活动在远处的几头恐颌猪。
正“哼哧哼哧”用脑袋滚动雪球的恐颌猪首领忽然仰头,巨大的鼻头在冷空气内抽动片刻,便转着格外灵活的大脑袋,锁定至始初虫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