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小时候偷溜进去过,里面除了一间小屋一块无名碑也没有其它东西,她还因此被她母亲罚了面壁半月,可谓是记忆深刻。
她母亲怎么把她往这领?
她家的禁地和虞舟有什么关系?
岑徵没有回她的话,只挥手打开门,问她:“你知道那块碑上,本该写的是谁吗?”
可惜在她面前的是岑世闻而不是岑雨眠,她也没指望岑世闻能回答上来,自顾自给出了答案:“虞砚冰。”
岑世闻一愣,姓虞?
“她是虞舟的母亲。”
岑世闻依旧不解,既是虞家的人,她的墓碑怎么会放在岑家的禁地?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岑徵边走边说:“早先让你去讲堂听听讲课,你不听。”
书到用时方恨少,一点不假。
“你可记得‘古宁之变’?”
岑世闻总算听到耳熟点的词了:“不是你成名的那件事吗?”
谈话间,两人来到了碑前。那是一座不大的碑,不到岑世闻的腰部,上面仅刻着六个字:
挚友安眠之所。
岑徵的眼神染上一抹悲伤:“不,那是她陨落的开始。”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她依旧难以释怀。
一百六十多年前,修真界并非像如今这般和平,人妖魔三族摩擦不断,频发战争。特别是人魔两族,魔族本盘踞极东之境,那两年却无视人族警告不断扩张,很快冒犯到人族城镇古宁镇。
人族三主云隐宗、虞家以及岑家在十几年前的上古秘境中元气大伤,并没有能与魔尊相抗衡的存在。
而岑徵刚接任家主,脚跟还没站稳便被委以重任:
刺杀魔尊。
魔族之主残忍嗜血,强大无比,这个决定无异于让岑徵去送死。
可这是损伤最小的方法。
若举修真界之力剿灭魔族,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也将断送人族的未来。
人族同时找上妖族联手,谈判后将西岛送给妖族作为谢礼。西岛虽地形崎岖不易人居,但资源丰富,妖族向来崇尚自然,于是欣然同意。
作为岑徵的好友,虞砚冰当然不可能让岑徵一人前去送死,便毛遂自荐,一同去刺杀魔尊。
没想到从潜入到刺杀,一切都出奇地顺利,魔尊并非强大到不可战胜,两人彼此配合,最后岑徵强力一击取下她的首级。谁都没有注意,一线红光钻入了虞砚冰体内。
从那以后,岑徵凭借魔尊首级在修仙界的地位不可撼动。
也是从那时开始,虞砚冰的修为就再难精进。
甚至。。。。。。境界逐渐下跌。
一代代青年才俊如雨后春笋冒出,不出五十年,再没人提起曾叱咤修仙界、风光又无限的名字。
天才?修真界从不缺。
岑徵寻遍天南海北的神医,只有一个告诉她:若想继续修炼,只能修魔。
曾是人人赞誉的修真界天才,一朝要沦为人人喊打的魔族。岑徵不在意,只希望她活着便好,但以虞砚冰的骄傲怎么会愿意?
她去女娲祠求了一对孕果,对岑徵道:“生死皆是命数,我早便接受了,你若闲我不在时无聊,便帮我养养孩子吧。”
两人一人一只果,便是岑世闻与虞舟的来历。
“你和虞舟同年同月日出生,是因为那两个孕果连在一起,还是砚冰将它掰开给我,想必若是只有她吃了,应当是一对双生子吧。”
岑世闻听完沉默许久,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岑徵执意要她和虞舟做朋友,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她看向眼前的碑文:“那……虞前辈,便是被埋在这里吗?”
岑徵却摇了摇头:“不,依旧在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