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微眨眨眼。
他是个坦率直白、一点弯弯绕绕都没有的性子,“那你直接告诉阿莱斯,我今晚没有和任何雌虫走近,连宴会同伴都没有。我虽然还在生他的气,可也不会让其他雌虫接近我的。”
梵因感慨的真心实意:“雌兄运气未免太好了些。”
上哪儿捞着这么一个没有脾气不端架子、不扭捏不弯绕的直球甜心。
“你今晚要是没有宴会同伴的话,我们一起吧。”洛克微挽住他的手,俏皮地眨了个wink,“老是躲在二楼也没什么意思啦,走,跳舞去!”
……
两支舞结束后,洛克微被侍从请走,说虫后殿下有事找。梵因婉拒了两个上来邀舞的雌虫,从侧门溜出宴会厅,到花园透透气。
然后就撞上了不该撞上的场面,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隔了一道花墙,在哗哗的喷泉水声外,梵因清楚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说:“谢尔利特,你不要忘了,是谁给你作保撑底的。如果没有我,你此刻早该跟你的前上司一起进到第一监狱里面等候庭审了!”
梵因脚步顿住。
这个声音……是大皇子?
他放轻呼吸,眸底闪过淡金色流茫,悄然动用精神力屏住自己的气息。A+满值的精神力,这点事情还是能做到的。
透过密集的花枝间隙,梵因看到谢尔利特背对着自己站着,他面前则站了一个红发赤金瞳的雌虫,因为情绪起伏,眼瞳竖成了针状,神色阴桀不定。
“你怎么回报我的?瓦尔纳手中的资源没捞到一点,斯特温也没扳倒,甚至一块肉都没咬下来,本君要你有何用?”
谢尔利特微微躬身,语气谦恭:“殿下恕罪,是我办事不利。”
原来如此。
这下梵因知道谢尔利特用的什么和奥德利。莱耶斯做交易了。
瓦尔纳。莱耶斯留下的资产、暗线、虫脉和势力。
以及借着瓦尔纳的下台给斯特温家族泼脏水,就算不能让斯特温倒台,也要撕咬下一块肉来。
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谢尔利特没能成功,把大皇子交代的事情办砸了。
只是…梵因微微蹙眉。
大皇子要斯特温倒台做什么?斯特温目前并不会影响到他利益,也没有站队储君。还是说斯特温手中有他想要的东西?
不等梵因细细思索,又听到大皇子不耐烦斥道:“知道自己办事不利还不去弥补?你让本君下了一个好大的脸知不知道?我都答应阿诺要把第二军交给他的雌兄掌管了,现在没办到,你打算怎么处理?”
阿诺?
听着像个雄虫的名字。
可梵因记得奥德利的雄主不叫这个啊。
梵因又有些无语。
搞半天是为色所迷啊?
“殿下恕罪。”谢尔利特单膝跪下,头俯垂得很低,半长的头发遮住了他面无表情的脸,“我会给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弥补方案,第二军最后一定会归您掌控,请您相信我。”
“本君自然是相信你的,谢尔利特,不要让我失望。”奥德利冷哼一声,抓着谢尔利特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语气不善:“现在审判庭查你查得这么紧,你也不想步瓦尔纳。斯特温的后尘吧?本君身边不留无用的废物。这次要是还办不好,你就给我滚去第一监狱和瓦尔纳作伴。”
头皮被扯得生疼,可谢尔利特脸上的微笑还是没有丝毫变化,眼神恭顺而谦卑。
“是。我不会辜负殿下的信任。”
“你的雄主斯特温家行二的那位阁下吧?”想起方才在舞厅里的惊鸿一瞥,银发紫瞳的阁下揽着他那位好弟弟从他身边轻旋而过,容色清滟,肤盈冰雪,恰是奥德利。莱耶斯近来最偏爱的的那种类型————
奥德利手上力道微松,理所当然道:“你既知道本君喜好,下次带你的雄主一起来我府上作客吧。”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属下雄主的觊觎。
谢尔利特蓦的攥紧了拳头。
他竭力控制着瞳孔和气息的变化,只是语气不可察的淡了稍许:“雄主近来和我冷战,我们已经分居两个多月了,只怕属下无法将他带过来。”
“那是你的事情。”奥德利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讥诮道:“连个C级雄虫都拿捏不住,真是废物。”
话落,他蓦的抬头看向花墙的位置,“谁————”
凌如利刀的精神力瞬秒发出,花墙轰然倒塌,花瓣纷纷扬扬间,花墙后却空无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