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放心太早了,第二天她呼吸困难,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脖子上横躺了一只猫条。
他软乎乎的小肚皮精准地压在她的喉咙上,尾巴不听话,时不时扫着她的脸侧,偶尔还会探探她的鼻子,看看有没有呼吸。
陶秋竹脸色一黑,“墨玄铮,说了多少遍,睡觉不许压我脖子!”
当初那么一小只都让人呼吸困难,现在一大只,不憋醒才怪。
被丢回地上的大毛团子,稀里糊涂把前爪拉长,伸了个懒腰,“你和墨绒绒说的话,墨玄铮第一次听。”
“……”
陶秋竹懒得理他,洗漱过后坐在梳妆台前挽发,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只能看见一截劲壮的腰腹,他弯下腰,墨发随着动作有几绺搭在胸前,落在陶秋竹肩膀上,与青丝纠缠不清,他的脸也暴露在镜子里。
镜中男子五官线条柔和不少,瞳仁竖起,跃跃欲试,“我来!”
陶秋竹:“……你确定?你大手大脚薅断一根,我叶子可就掉了。”
无垠草变成的人不会落发,用梳子一般也不会,除非用力拽。
墨玄铮的力气可不小,陶秋竹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经常梳毛。”墨玄铮表示,他可是专业的。
见他这副信誓旦旦,陶秋竹勉为其难把梳子放在他手里。
男人指骨分明,手指细长,却很有安全感,灵巧地穿梭在发丝间,操作十分复杂,不像陶秋竹平时梳得那么潦草。
自家道侣会挽发,心灵手巧,陶秋竹在心里默默给打了一个一百分。
墨玄铮听到后,更加乐忠于表达自己,盘发速度越来越快,终于花费一炷香的工夫,一个他自创的发型新鲜出炉。
工整是工整,精致的一根头发丝都没落下,但是……陶秋竹指着自己的脑袋,咬牙切齿:“这是什么造型?”
“草叶,两片!”
镜中的美人脸蛋小巧,眉眼如画,哪怕发怒的时候依旧清雅灵秀,可惜,头上顶了一棵草,还是一个劈叉的两片叶子。
这造型陶秋竹见过,一个叫做青青草原的地方,里面有个村长,头上的草就长这样。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头发多,束起来显得更大,更有形。
她眼前一黑再一黑,一拍桌子,“我数三秒,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不然她要打猫了。
墨玄铮不明白啾啾怎么又生气了,明明头顶上的草很可爱啊。
不过他感觉到有杀气。
当下脚底抹油,熟练地变回原形,滚到床底下。
陶秋竹拆头发,余光瞥他一眼,“出去。”
墨玄铮:“……”
事态严重了,连床底都不让躲。
墨玄铮麻溜跑出去,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刚出门没多久,碰见急匆匆赶过来的孔蓝,他斜睨一眼,懒得理会。
谁知往日里恨不得躲他八十丈远的孔蓝大胆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想造反?”正巧墨玄铮心情不太好,黑色的大猫露出了锋利的爪尖,在阳光下反射着杀气腾腾的锋芒。
孔蓝后退一步,下一瞬捂住屁股,但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是人生大事,于是一咬牙,“王,属下在攒聘礼想要和小莹成婚,还要举办婚礼,这个月能不能多给点钱……不要妖晶,灵石也成。”
墨玄铮第一反应就是,凭什么孔蓝下聘要花他的钱。
第二反应就是,为什么他和啾啾没有婚礼?
这个想法一出,墨玄铮惊悚地发现自己没准备聘礼,没有求婚,和啾啾稀里糊涂签订契约,稀里糊涂有了道侣。
墨玄铮回忆起小世界的话,就是不负责任不在乎老婆,结婚证领那么久,竟然没有给老婆一场婚礼,上车不补票。
这个问题很严重,黑猫眉宇拧起,严肃脸,“你办婚礼竟然找别人要钱,难道不应该凭本事赚钱吗?找我要算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