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季考和年考差不多,一连考了三天。这三天里,国子监里安静地只能听到?几声鸟鸣声,偶尔钟声响起?,惊起?几只鸟乱飞。
春天到?来,万物复苏,光秃秃了一个冬天的树杈子长出了嫩叶,鸟儿?又重新在树上搭窝。
在他们?不经意之间?,时光流淌,大地恢复了生机。而苏幕他们?考完了季考,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虽然不知道?考得怎么?样,但他们?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我跟你们?说,这次季考,我肯定?不会再?得丁等!刚看到?策论题目的时候,我就觉着眼熟,下笔如?有神,简直是?一气呵成。完美!太?完美了!我估摸着甲等都有可能!”
考试时间?到?,夫子把卷子收上去后,就代?表着三天的季考已经结束了。
苏幕他们?这段时间?为了复习,也下了不少功夫,如?今考完试一身轻松,便约着一起?去酒楼吃饭。
刚进包厢,席东就开始激动起?来,考试时的满腔激动已经兜不住了。
闻言苏幕也很激动:“我也是?,我就没写过这么?顺畅的文章,里面的观点字字珠玑,令人拍案叫绝!得个甲等也不为过!”
席东和苏幕执手相?看:“兄弟,我们?再?也不是?最末等的了!”
“没错!这次我要让我爹开开眼界,让他知道?,他儿?子有多厉害!”
“对,这次定?能让我爹刮目相?看!”
面对这对活宝,刘扬表示,他一点儿?也不想跟他们?有来往。
陆川觉得好笑?,坐在一旁笑?着看他们?闹,只要不波及到?自己,他对看热闹这种事儿?,还是?很感兴趣的。
刘扬坐在陆川旁边,一边嫌弃一边看着他们?。
两人闹够了,发泄了一通考完试的压力,才肯停下来。
席东一手搭到?陆川肩膀上,笑?问:“行?舟考得如?何?”
他们?都知道?钟博士对陆川的成绩要求:甲等,这个成绩,即便是?他们?当中?成绩最好的唐政,也没得过。
这个成绩要求,就算是?甲班的学生,也不是?那么?轻易能拿到?的。
对此他们?深感同情,并表示无能为力。
陆川苦笑?,他也不清楚,反正季考已经考了,能得个什么?成绩,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到?底还是?学习时间?太?短了,本身积累不够,目标又一下子提得太?高。哪怕陆川心理年龄不是?十八九岁小年轻,也难免有些忐忑。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钟博士表面是?个严肃且无趣的人,陆川却知道?,私底下的钟博士恰恰相?反。
他爱好的东西?不少,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也稍有涉猎,指点陆川是?够了。
最重要的是?,钟博士尤其爱面子,以前不收弟子,就是?怕弟子丢他的脸。不然刚拜师的时候,也不会让陆川保密了。
但现在整个国子监都知道?陆川是?他的弟子,这是?两人师徒身份公开后,陆川第一次考试。
若是?陆川考砸了,他不知道?会被钟博士怎么?惩罚。
想到?这个可能,陆川就忍不住抖了抖。
陆川扯起?一抹牵强的笑?:“不清楚,等夫子们?改卷出来就知道?了。”
苏幕也跟着拍了拍陆川肩膀,同情道?:“钟夫子是?严格了些,行?舟你受苦了。”
见气氛陷入低沉,席东赶紧转移话题。
“话说,你们?知道?最近新出了一个京城周报吗?”
听到?这个,苏幕一下子火就窜起?来了:“当然知道?,这个京城周报,实在太?可恶了!”
席东附和:“没错,太?可恶了!把我心中?的唐郢都毁了!要是?有人没看过大安周报,却看了京城周报,岂不是?让人以为唐郢就是?那么?一个贪花好色的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