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伴随着滚滚升腾的煤气,一艘巨大的邮轮从太平洋上缓缓驶过。
邮轮的下层,一身黑色猎装的霍法从船舱的货物中醒来。
刚刚醒来他就面临着自己左手烦躁无比的吐槽。
“你可真的狗屎!”
左手冲着霍法喋喋不休道:“睡了一星期的底层舱,吃了一星期的黑面包,你还是人么!
?你还是人么?”
“我怎么就不是人。”
霍法伸了个懒腰,他揉揉眼睛站起来。
底层船舱睡着很多和他一样的工人,他们都是从欧洲跑到北美工作的各个族裔,其中有英国裔,意大利裔,西班牙裔。
他们普遍衣衫破旧,但脸上都带着某种憧憬和兴奋。
他们在船舱里彼此交流,用着不同的语言。
“他们都不是人么?”
霍法问。
“人和人能比么?
你和他们一样么?
就算你没钱,你不能用魔法找个顶层舱么?
就算你是魔咒白痴,你不知道求我么?
跟你后面闻了一星期味汗味和烟味,我都服了!”
“你又没鼻子。”
霍法把羊毛刷塞进嘴里,呼噜噜的刷起来。
这不是米勒第一天跟他抱怨了,事实上,他已经抱怨了整整一路,从第一天霍法拒绝他的要求去顶层舱开始。
左手夺过他的牙刷使劲的在他嘴里捅起来,好像要插死他似的。
刷完牙,吃完早饭,霍法提着一个长长的皮箱来到邮轮的甲板上。
一周前,他和米勒从伦敦港出发,搭乘轮船一路向北美而来。
如今,经过一周的航行,远处那只高举手臂的自由女神像已经出现。
还没等霍法稍微仔细看看它,他就感觉自己的左手被使劲一拖,巨大的吸力从虚空中传来,他如同被塞进了橡皮管道中一般开始不停旋转。
当旋转停止,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甲板,站在自由女神像高耸的脑袋上,海水吹的他衣服猎猎作响。
面前是高楼成群林立的曼哈顿,和伦敦相比,这里的现代性已经极为浓烈,仅仅是一眼,霍法甚至不记得这究竟是那一年,如果不是海面上那些邮轮老式的烟囱,他甚至认为自己来到了五十年后。
纽约,二十世纪的最大都市。
霍法抬起手臂,看着掌心说道:“没我允许,你不要随便带着我幻影移形。”
“哈,你是老大嘛,什么都得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