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要一想起刚刚看到的倪音与谢寒楼的亲密,薛临又觉得心中邪火涌出。
先是闻人巽,再是寒楼,薛临不明白她怎么这么有本事?亲的人不是谢家公子,就是疑似斩月教主的闻人巽。是不是只要是英俊的男子她都想亲?她亲得过来吗?
薛临用力咬紧牙关。
还有,明明定好的七日之期还未到,为什么她可以亲寒楼,却不让他靠近?到底那个七日之期是真的还是她的信口雌黄?
薛临思绪翻飞,却根本想不出个理所然来。
倪音仰头看着薛临绷紧的下巴,高声问道:“薛临,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薛临垂眸看了她一眼,忽然伸手一扯缰绳。
白马立刻嘶鸣一声,双蹄高高抬起,又落下。
马儿停了下来,薛临随手将缰绳丢到一侧的树干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丢的,缰绳直接牢牢地系上。
旋即,薛临就这样抱着倪音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等脚终于踩到实地上,倪音才好奇地向薛临看来,“你到底有什么话要和我说,需要跑到这样远的地方?”
薛临看着倪音微微上翘的眼尾,语气冷硬,“刚刚,在马车上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倪音眼眸略略睁大。
“我记得你先前跟我说过,津液需七日互渡一次,过犹不及,明日才是第七日。”薛临一字一顿道。
“我知道明日才是第七日,可我刚刚又没和谢公子互渡,我跟他,只是因为意外,嘴唇贴了下而已。”
而已。
薛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还有刚才那个坡却是比较陡,但得多巧合,先前还和寒楼对立而坐,隔着一个棋盘的倪音,才能刚好扑到对方的怀中,甚至还……
薛临用力攥紧拳头,手背青筋突起。
她分明,就是对寒楼起了意。
似是忽然想起什么,薛临径直抓住倪音的手腕,语气不可置信道:“闻人巽离开后,你该不会又起了和寒楼互渡津液的心思吧?”
倪音弯着唇角与他对视,轻声问了句,“不可以吗?”
“似谢公子那般的如玉君子,又与我同样身中奇毒,如果我主动和他提出互渡的要求,我想他应该会帮我的。”倪音唇角上扬的幅度更高。
换做之前,薛临会觉得倪音在痴人说梦,寒楼虽然性格温润,却也有自己的底线与坚持,并非一味的老好人。可现在,薛临却有些不确定了。
她怎么这么会招惹各种英俊男子?
薛临抓着倪音的手腕,心头一片酸涩难当,等他反应过来时,不行两个字已经被他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行?”倪音觉得有些好笑,“薛临你讲讲道理好不好?闻人巽有事离开了,你又不肯帮我,还不让我找你好友帮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肯帮你?”薛临下意识说道。
倪音顿时诧异地向他看来。
对上倪音的眼睛,薛临才感觉到窘迫,可话已出口,他便没有收回的意思。
“你肯帮我?”倪音又问了一遍。
“嗯。”薛临极轻地应了声。
“可是……”倪音的一句可是,让薛临的心再次拎了起来。
“可是闻人巽离开之前跟我说过,他很快就会回来,等他回来后,我可能仍旧会继续找他互渡津液,你也愿意?”倪音这番话说得已经不只是在试探,而是直接在薛临的雷区蹦迪。
薛临攥着她细腕的手指不断收紧,一颗心像是被人摘下咚的一声丢进冰窟窿里,冷得他浑身发疼。
明明先前还说自己不是倪音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现在他到底在做什么。
“我想这个要求对于薛二公子来说,可能还是太过分了,所以还是不……”倪音刚想收回自己的话,薛临干涩的声音已经响起。
“愿意。”他说。
倪音不可思议地向他看来,盯着薛临微微泛红的眼尾看了许久,倪音忽然失笑出声。
“薛临,我不懂。”
“先前我又是哄又是骗的,想要和你成亲你不愿意,拜堂拜到一半也要将我拉到后堂说清楚,最终中止了那场亲事。就连互渡津液也是我拿救命之恩要挟你的,现在为何……唔,是不是江湖上都将这种救命之恩看得格外重要?是吗?薛临。”倪音认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