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惫的瘫倒在软榻上,脑海中迷迷糊糊的想着,楚长脩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可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大鸿胪这个人远没有梁玷重信守诺,留下来必定是个祸端,要想个法子,让他无法开口才行。
夏黎困倦的嘟囔道:“让他变成哑巴算了……”
“哥哥!哥哥……哥哥……”
睡梦中,夏黎隐隐约约的听到呼唤之声,十足急切。
“哥哥!醒一醒啊……大事不好了!”
“嗯?”夏黎感觉有人一直摇自己的肩膀,迷茫的睁开眼睛,是楚轻尘。
楚轻尘跪在软榻上,急切的摇晃着他的肩膀:“哥哥,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夏黎脑海中浑浑噩噩,还未醒过来。
楚轻尘道:“梁琛他去牢营见大鸿胪了!那个大鸿胪不知会不会对梁琛说些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夏黎立刻醒过来,眯起眼睛。
楚轻尘道:“就刚才!”
夏黎的眼眸微微转动,道:“你先去再探探情况。”
“好!”楚轻尘焦急的退出了营帐,营帐中又只剩下夏黎一个人。
夏黎现在赶到牢营也没有用,梁琛已经去了牢营,他再赶过去也是晚了,于是干脆将书稿拿出,摊开在软榻上。
【梁琛踏入牢营,负手而立,站在牢房面前,眼神睥睨的盯着被五花大绑,狼狈不堪的大鸿胪……】
“糟了。”夏黎呢喃了一声,他才睡了没多久,梁琛果然是去见了大鸿胪。
夏黎想让梁琛像上次那般,突然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到了牢营门口又离开,可是已然来不及……
牢营之中。
梁琛闲庭信步的走进去,站定在大鸿胪面前。
“陛下!陛下!”大鸿胪欣喜犹如见到了自己的爹娘:“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梁琛幽幽的道:“廖恬的下场,你看到了?”
大鸿胪吓得哆嗦起来,廖恬也被关在这个牢营之中,前不久才被拖拽进来,像是拖死狗一样,浑身是血,那股血腥气,至今还缭绕在牢营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梁琛甚至笑了一声,无所谓的道:“廖恬与人通奸,意图混淆我大梁皇室血脉,你可知晓,他通奸之人是谁?”
大鸿胪眼眸一转,立刻道:“老臣知晓!老臣知晓!是楚君!他们明面上是父子,其实廖恬不过是收养而来的妓子,连南楚的族谱都没有上!楚君与廖恬早有通奸,他们的干系不清不楚!廖恬还未出使大梁之前,便已经怀上了楚君的孩子!”
“哦?”梁琛笑起来:“看来你知晓的不少呢?”
“老臣……”大鸿胪立刻表达忠心:“老臣还知道很多!只要陛下饶过老臣一命,老臣在南楚几十余年,知晓很多秘密,老臣愿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梁琛收敛了全部笑意,话锋一转,冷冷的道:“既你早就知晓,却与楚君、廖恬,合起伙来诓骗于寡人,很有趣儿罢?”
大鸿胪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多说多错:“陛下!饶命啊!老臣也是……老臣也是迫不得已!陛下您知晓的,老臣是降臣,只能仰人鼻息活着,楚君暴戾残忍,说一不二,老臣不敢不从啊……其实老臣……老臣一直想要告知陛下,只是苦于找不到机会……”
大鸿胪急忙道:“老臣还有秘密,还有秘密可以告知陛下!”
“常内官!”大鸿胪迫不及待的揭穿了楚长脩的身份,道:“陛下身边的常内官,其实是老臣的幺儿,他不姓常,其实姓楚,名唤长脩!”
“呵呵……”梁琛沙哑一笑,这次终于可以高深莫测的说出那句……
“寡人早就知晓。”
“什么!?”大鸿胪震惊不已,眼球急速震荡的瞪着梁琛。
梁琛慢条斯理,游刃有余,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深沉的道:“这算是什么秘密?寡人早就知晓……长脩是楚氏之人,那又如何?他早就与寡人坦白。当年廖氏摧毒于他,你这个父亲为了荣华富贵放弃于他,是寡人,在他最无助之时伸出援手,你以为,他现在忠心耿耿之人是谁?”
“怎么……怎么会……”大鸿胪不敢置信,楚长脩竟然找梁琛坦白了身份?
他威胁人的把柄,便少了一个。
梁琛冷笑:“寡人看你知晓的秘密,也并不如能称得上是秘密。”
“不不不!”大鸿胪激动的道:“老臣还知道一个惊世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就在陛下身边!”
梁琛回过头去,凝视着大鸿胪。
大鸿胪睁大眼睛,他的眼眸浑黄,却闪烁着狰狞的光芒,好像在故弄玄虚,竟笑了出来:“陛下,楚长脩的身世虽然是秘密,但和这个秘密比起来,实在太小太小了!这个秘密足以令陛下掌控整个南楚,将南楚尽数收于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