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琛挑眉:“楚君如此了解,这洪水,怕是楚君的杰作?”
楚君也不是个傻的,看到这个局面,心窍里已然知晓,自己的计划可能被识破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威胁道:“洪水马上便要来了!你们若是打开辕门,寡人可以带你们到附近的高地避难,否则——”
“否则,”梁琛平静的道:“大家一起死。”
死这个字完全刺激了楚君,楚君的大喊:“寡人不想死!不想死——”
梁琛反而笑起来:“洪水来袭,便算是寡人能跑,那寡人的大军呢?金吾卫与绣衣卫呢?这般多的将士,如何同时涌上高地?既然寡人逃不了,好甚好,大家便一起死,楚君你也休想逃过此劫!”
轰隆——
轰隆隆……轰隆——
伴随着梁琛的嗓音,那轰鸣的响声更加剧烈,更加急切,不停的奔腾,不停的咆哮,不停的逼近,也来越清晰……
“不,不——”楚君膝盖一软,咕咚一下跌倒在地上。
夏黎皱起眉头,嫌弃的后退了一步,连忙用袖袍掩住口鼻,好骚气。
楚君竟吓得……尿、裤、子!
一滩黄水从楚君的裤#裆里溢出来,楚君双眼无神,双手乱抓,差点和泥,喃喃的道:“不,寡人不想死……寡人不想死啊!!”
他现在十足后悔,提前把军队支走,否则眼下也能拼个你死我活,杀出军营,可是一切都晚了。
轰隆隆……
那声音更近了,咆哮着滚入营地之中。
轰隆隆,哗啦啦——
就见几个士兵抬着大鼓,还有几个士兵举着帆布,不停的敲鼓,不停的挥舞着帆布。
鼓声沉闷,帆布的声音若有似无,远远的传来便成了洪水咆哮的声音,距离近了,反而越听越是不像。
楚君瞪着眼珠子,诧异的看着那些敲鼓晃帆布的士兵:“你、你们……”
夏黎笑出声来:“楚君,洪水这不是来了么?”
“怎么会……怎么……”楚君不能相信。
洪水没有淹没会盟大营,那轰隆隆的声音是梁琛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吓得楚君屁滚尿流。
踏踏踏——
楚长脩骑在马上,飞奔而来,身后跟着一支大约五十人的队伍。
翻身下马,楚长脩拱手道:“回禀陛下,荆湖以南挖渠之人,已经被悉数抓获。”
“甚好。”梁琛笑起来。
楚君恍然大悟,梁琛早就发现了水渠的事情,提前做了准备,水道根本没有决堤,洪水根本没有淹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而楚君……却真真儿的提前将军队调遣离开。
如今整个会盟大营,只剩下大梁的军队,楚君便是扣押在笼子里的猎物,任人宰割,任人鱼肉!
楚君的眼珠子来回乱转,似乎在想对策,他不甘心就这么丧命。
“是他!!”楚君从地上爬起来,用肮脏的手指指着大鸿胪:“是他!他的诡计!大鸿胪,你可知罪?!”
大鸿胪懵了,颤声道:“君上?!您在说什么?”
楚君的嗓音盖过大鸿胪,咆哮道:“分明是你,是你挑拨离间南楚与大梁的干系!一直在寡人耳边说陛下的坏话!从头到尾,都是你蛊惑寡人,若不是你,寡人也不会犯下这滔天的大罪!”
楚君又对梁琛道:“还请陛下明察秋毫,都是这老贼!是他挖的水道,与臣无关啊!臣也是多方劝阻,可是……可是大鸿胪仗着自己是楚氏后人,在朝中多番欺压臣,臣这个国君做的有名无实,也是没有法子,只能像傀儡一样被大鸿胪操纵!”
“君上?!”大鸿胪大喊:“您怎么能如此颠倒黑白呢?”
楚君咕咚跪在地上,一点子尊严也是不要了,框框叩头:“陛下饶命啊!都是大鸿胪!全都是他的诡计,他威胁蛊惑了臣,臣只是……”
“让寡人来替你说,”梁琛冷笑:“你只是一时糊涂。”
“对对对!”楚君哪里听不出来梁琛的讽刺意味,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是是是!臣只是……只是一时糊涂!臣对陛下,对大梁都是忠心耿耿的啊!”
他说着,连忙给廖恬打眼色,廖恬会意,突然“啊呀——”一声大叫。
妖娆的跌倒在地上,腰肢打了好几道弯,捂着自己的肚子:“哎呦……哎呦……陛下,恬儿怕是动了胎气,好疼啊……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