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伍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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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在外面？”闵孝琳问。

孟令慈：“恩，在逗孩子。”

“你喜欢小孩吗？”

孟令慈诚实地摇摇头，想了下又找补：“主要是不知道怎么跟小孩相处，感觉得看很多育婴的书，但是照着书来也不一定会有好结果，现在网络又那么发达，我如果暴露出苛刻的一面，会被小孩挂在网上，说我是东亚刻板印象妈妈网暴我。”

闵孝琳忍了下，没忍住，笑出声来。

孟令慈对她的好感一瞬间上升特别多：“你懂我的幽默感。”

“趁没结婚就好好玩，把想玩的都玩一遍，不要管那些男生的想法。说老实话，结婚后我很幸福，但我劝周围未婚女孩子都是慎重慎重再慎重，像你这样就很好，有事业有爱情。”

确实，只有在婚姻里过得好的女孩才会劝人慎重。

孟令慈：“你也很好，很漂亮，气质也好温柔，看着就想让人靠近。”

“你也是，有空的话多来找我聊聊天。”

被同性真诚夸赞总能让人心情愉悦。

又出去逗了逗小孩，权至龙和孟令慈告辞。

没回家，去了他的工作室，厚厚的窗帘拉着，留了一盏他们头顶的小灯，只能照亮眼前这一点，边际被黑暗吞没。

权至龙一开始坐在孟令慈身边写歌，写着写着，往她怀里一倒，枕着她的大腿哀怨：“唉。”

“叹什么气？”孟令慈问。

权至龙：“有种割裂感，昨天还玩得很好的朋友，突然间他就当爸爸，哦对，我快要当舅舅。咏裴说过，他现在更喜欢和家人待在一起。明明一起长大，人生课题也差不多，突然间就走向不同的方向。”

孟令慈握住他的手，静静听他讲。

“离开舞台后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我是谁，以及未来应该做什么。K-POP更新换代很快，即使功成名就，也无法避免处在这种恐惧中，时时刻刻担心自己被代替。而且……这可能是团最后一次回归。”权至龙捂着自己的脸：“令慈，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坚持的时候，就已经在坚持做这些事，突然间要说结束，好恶俗的结局。”

孟令慈的唇线紧抿，没说话握紧他的手。

“我这样是不是很逊色？”权至龙闭上眼睛，胳膊肘搭在额上，难掩疲倦：“我本来打算不说这些，今天突然好累，所有人都有了新的方向，只有我在原地站着。我说我想找到我自己，可我连真正的自己该干什么都不知道。很逊色吧，我对你总有一种责任感，想在你面前展现很有魄力的30代，但是……我在胡说些什么。”

孟令慈吻在他的额上：“混乱也是你的魅力。”

“你也在胡说。”她真天真，权至龙抬眸，温和的吻无法消解他的情绪，连安抚都做不到，只会让他更贪婪。

孟令慈：“胡说吗？你信不信，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喜欢你。不信也没关系，很正常，我有一生的时间能向你证明。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很担心你，你状态不对，可你又不肯对我说，我很气，一想到我也有这种毛病，又觉得也还好，我能接受。”

“你都不问我，我还问过你，替你解决问题。”权至龙忍不住抱怨。

一个问题被另一个问题解决，现在他的注意力全在孟令慈身上。

“问了你也不见得会给我说，而且说不说有什么关系。”孟令慈嘴角勾了下：“你现在还不是对我敞开心扉。”

是的，她不关心他的成长，不关心他的未来，不关心种种，也从不试图改变他。

孟令慈关心他这个人，只关心他这个人。

这种古怪的爱让他产生莫大的安全感。

权至龙起身，眸子里闪动疯狂：“我们结婚吧。”

“好啊。”

孟令慈语气平静，似乎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大事。

结婚的话，就算他们俩吵架吵得天崩地裂，还是得回家，一起吃饭一起说早安，就算过得再怎么不开心，也还是如此。恐怖而又令人心安的束缚力。

权至龙没说什么，揽紧孟令慈，脑海里疯狂闪动很多念头，连他自己都吓到。没话找话转移自己的转移力，说什么都好，只要不是结婚这件事，不然他真有可能抓着孟令慈领证，哪怕她根本不愿意哭着拒绝他都不会停下。

“我都没见你为此烦心过，我还想着我先解决，等你出现类似问题，我能帅气地指引你。”

“有啊，前些日子搞不懂人物差点被逼疯，每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在问我真的要干这一行吗？真是疯了才来当演员，好好读书不行吗？甚至想回家放牛。”孟令慈咬牙，“直到现在想起来我还是牙痒痒。”

权至龙埋在她的脖颈里：“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很多艺人都会觉得镜头和镜头后的自己特别恶劣，不是一个人。”

“痒，”孟令慈推了推他。

“痒也受着，谁让你……谁让我爱你。”

“行行行，终于不说反话，一遍遍强调我喜欢你？”孟令慈偏头看了眼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