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睥睨沈微渔的目光愈发温柔。
萧庭訚算了算日子,在距离大婚那日还有七天,便命宫内放孔明灯,直到大婚那日,方才停止。
可此举引起朝堂议论。
谏官以“大费周章”“耽迷美色”上书。
萧庭訚皆以“你们说的对,孔明灯不值千两。”大手一挥将孔明灯换成各色花灯,放满京城。
此举气坏了谏官,却令京城百姓们艳羡不已,纷纷歌颂帝后的恩爱。
至于“耽迷美色”,萧庭訚批语,“朕不知,你们都不想让朕不娶皇后吗?”借搜查逃犯名义,将几名谏官家翻找一通。
几回下来。
谏官老实了,朝堂也无一人议论。
皇宫内,沈微渔倚在窗台,望着满城花灯美景,心下莫名慌张,喉咙也似乎是被堵住,无法出声。
萧庭訚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下颌抵住她的肩膀,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清
隽疏朗的面容,流露少许的温柔。
“三日后,你会是朕的皇后。”
沈微渔不知如何回应,唯有轻轻一句:“嗯。”才能说出口。
萧庭訚少了之前的寒意,此时此刻,一无所知地告诉沈微渔,她们成婚后,不必搬到其他殿内居住。
在萧庭訚“帝后同住。”四个字被他念出来,沈微渔的愧疚涌入心间。
他以为沈微渔一言不发,是在担心大殿那日,故此也没多想。可到了日后,萧庭訚才知道,在他心心念念为她谋划未来的日子时。
沈微渔竟心心念念想的是逃离他。
彼时,萧庭訚一无所知,缓缓地说往日的日子。
“下棋,看书,我们会像民间百姓夫妻恩爱。”萧庭訚轻声向她许诺。
他出生不受生母喜欢,在冷宫蹉跎过了几年,被太后接到宫里养在膝下,夜夜遭受佛经的摧残,而后几年,萧庭訚一直都在虚与委蛇的日子度过。
唯有此时此刻,他才得到几分安宁。
“朕也允许你与朕成婚之后,能去见太后几面。”
萧庭訚厌恶太后,可他愿意为沈微渔退让一步。
他满心满意为沈微渔着想,殊不知沈微渔心怀鬼胎,想着“抱歉”随后,便是义无反顾想要逃离萧庭訚的身边。
沈微渔更爱朝梣,对于萧庭訚的喜欢也是只因这张脸。
当沈微渔发现一切不可收拾后,她便压住喜欢这张脸的冲动,去彻底结束。
故此在萧庭訚满心期待两人的之后。沈微渔侧眸,对上他墨如点漆的眸,面上露出笑容,“陛下,若以前我骗过你,你会原谅我吗?”
万籁俱寂。
“会。”萧庭訚的话音落下,一道惊雷响彻天边,狂风骤然席卷,花灯四面八方飘零散落,葳蕤树木飒飒作响-
善水山庄。
身受重伤的男人似乎醒了过来,一直梦呓说着一句话。
初雁恰巧路过在照顾他,在听到王奍梦呓的话后,脸色骤然一变,踌躇地不知所措时。
一袭金丝明黄的衣袍,在风中掠过一道影子。
“他还没有醒吗?”萧庭訚面容冷静,从游廊而入。
再过一日,便是他的大婚之日,可大理寺一案,一直没有眉目,萧庭訚恰好想起这件事,过来瞧一眼王奍。
可他一来,却见到初雁脸色难看,不由淡然道:“发生何事。”
初雁惊魂未定,想起王奍的梦呓,斟酌地道:“王奍还没醒,但是他一直再说一句话,卑职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么话?”萧庭訚冷声道。
初雁斗胆斜瞥他一眼,咽了咽口水道:“沈大人说,那名僧人怎么会跟陛下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