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将事情陷入不可逆转,不如早做决断。
更何况,想起那夜萧庭訚回来,以为她睡着,却悄悄落下轻轻的一吻。
沈微渔的心一下子乱起来,甚至对他生出愧疚之情。
故此她要在一切覆水难收之前,悄然离去。这样他就不知道这件事,哪怕知道真相,自己也远在天边,怒火也波及不到她身上。
沈微渔将棋子捏紧,若无其事地坐直身子,却闻到一缕龙涎香的气息。
“陛下。”沈微渔想也不想仰起头,凝眸望他。
萧庭訚一袭金丝玄袍,头戴金玉发冠,腰间佩戴蟠龙如意纹的玉佩。
他眉目疏朗,如玉如琢,将一枚篆刻玄鸟的玄牌,递在她掌心。
“这是何物?”沈微渔放下手里的棋子,转而
端详这块令牌。
萧庭訚淡淡地开口,而话里的意思一下子令她方寸大乱,手忙脚乱,如烫手山芋,手里的令牌几乎都要从掌心掉下去。
窗牖外,寒风凛冽,一道惊雷轰隆隆响起,大雨滂沱。
“先皇留给朕的令牌,能让青鸟阁的暗卫听命于你。”
“朕赠予你。”萧庭訚乌黑的眼眸深深凝望她,微风拂来,一绺青丝垂落沈微渔的手背。
他知道沈微渔与娘家不和,担心往后,他不在宫中,她没有依靠。
萧庭訚便将权势分出去给沈微渔,这样她就有自己的势力。
沈微渔何尝猜不出他的想法,可此时此刻,她的喉咙一点声都发不出来,错愕不已。
她想逃离萧庭訚的身边。
可萧庭訚身为天子,却愿意分出权力,让她拥有自己的势力。
第39章第39章朝梣出现,带她走……
“陛下这万万不可。”沈微渔连忙将令牌握紧,将令牌递给他。
萧庭訚眼皮都未曾抬半分,宽大的金丝袖口扬起,露出皓腕的凌厉。
“你不愿意。”属于天子的威压,顷刻爆发。
萧庭訚静静地望着她,目光柔情。
“臣女担不起陛下的厚爱。”沈微渔哪里敢说不敢愿意,但接下令牌,就是接下他的示好。
她想离开。
他什么都不知情,还分出权力给她,倘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
沈微渔打了寒颤,不敢细想往后的事,掌心里的玄鸟令牌如烫手山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你不必担心,青鸟阁的暗卫只听令牌行事。”萧庭訚淡然道。
他以为沈微渔担心不能控制他们,便出口宽慰,又说初雁也是青鸟阁的人。
沈微渔一听。
难怪之前初雁神神秘秘。原是她知道令牌这件事。
可初雁都知道的话,其余人也应当知晓了。越是尽人皆知,萧庭訚也断然不会收回圣意。
沈微渔攥紧衣袖,另一手握住玄鸟令牌,一截白月的纤细玉颈,绷紧得宛如箭在弦上不得不下。
“陛下给我青鸟阁的暗卫,但平日陛下的安危,谁来承担?”
沈微渔仰起头,眼眸水波涟漪,青丝垂在身后,另一只揪住他的衣袖。
“朕又岂止有青鸟阁的暗卫。”皇室内的暗卫从每一任帝王,传到下一任,迄今为止,暗卫拢共有三波拨势力。
青鸟阁的暗卫,负责行刺,打探消息。
秋舞阁的暗卫,负责保护宫廷皇帝和皇子妃嫔的安危。
长风阁的暗卫,负责情报一类,搜罗天下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