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蒙蒙亮。
林煜就已经醒了。
他没有惊动还在熟睡的父母,轻手轻脚地走进洗手间。
衣柜里,掛著一套崭新的西装,是他五年前离开时,母亲柳如烟逼著他买的,说总有穿得上的时候。
吊牌都还没摘。
他取下西装,换上。
纯黑色的面料,剪裁合体,衬得他身形越发挺拔。
只是镜子里的人,面容被风沙磨礪得有些沧桑,皮肤也黑了不少,和这身笔挺的西装,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他自已都不知道,这五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走出房间时,客厅的灯亮著。
林傲天和柳如烟坐在餐桌前,桌上摆著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两人谁也没动筷子。
“醒了?”林傲天开口,声音有点干。
柳如烟则是上下打量著他这身行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你穿成这样,是要去干嘛?”她的语气里,全是戒备和不信任,“我可告诉你林煜,你女儿的事没说清楚之前,你哪儿都不许去!”
“妈。”林煜走到餐桌前,拿起一根油条,“我就是去开个会。”
柳如烟撇撇嘴,“你別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搞研究的,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你是不是又要一走好几年?”
“不会。”林煜咬了一口油条,慢慢咀嚼著,“这次开完会,我就不走了。”
至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彻底消失。
正说著,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刘军发来的消息:【车到楼下了。】
林煜放下油条,喝了口豆浆。
“爸,妈,我走了。”
“哎,你……”柳如烟还想说什么,被林傲天按住了。
“让他去。”林傲天看著儿子的背影,情绪复杂,“等他回来,一切就都清楚了。”
楼下,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安静地停在梧桐树的阴影里。
车牌號很普通,但车窗玻璃的厚度,却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它的不凡。
林煜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平稳地驶出老旧的小区,匯入早高峰的车流。
半小时后。
车子停在一栋通体白色的宏伟建筑前。
建筑风格庄严肃穆,门口站著两排持枪的卫兵,身姿笔挺,不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