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月,越千旬的境界终于稳固。
踏入十五境巅峰,直奔着十六境去了,不过杀性重了不少,日常需要念念清心咒什么的安抚一下情绪。
但魔域却是实打实被他捏在了手里,如今几大魔君不敢造次,唯他马首是瞻。还有些溜须拍马的,问要不要给他举行大婚,立个魔后什么的。
越千旬有贼心没贼胆,况且多年过去,对于苏昙,喜欢还是喜欢,却没有生出多大的妄念。
有时候忍不住想要凑过去贴贴,然后又被秦檀的目光吓跑,但下一秒又被吸引过去,然后循环往复,对这种讨打的行为乐此不疲,到后面秦檀都懒得管他,也就由着他去了,只是会在贴太近的时候,伸出手抵着脑袋把人推开。
扶风焉观察了他们很久,对此感到好奇,“我以为你会想要将人据为己有。”
越千旬刚被秦檀揍了一顿,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包,灰溜溜的用冰敷,他站在扶风焉身侧,轻笑一声,“以前不懂事,确实会容易起些歪心思,但现在不一样了嘛。况且我也想开了,毕竟爱情这个东西不能强求,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在一起了也是互相折磨,还不如远远看着,他开心的时候,我好像也会跟着开心一点。”
说着说着,越千旬垂下眼睛,略带落寞,“而且秦先生实在是太凶了,他们俩加起来软硬不吃,我也奈何不了他们。”
扶风焉:“所以你还是贼心不死。”
越千旬:“怎么,还不让人喜欢了啊!而且这种事情也是要慢慢淡化的啊,兴许有一天,等我年纪更大些,兴许就不喜欢昙先生了。”
扶风焉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那祝你早点长大。”
越千旬:“……木头哥,你这祝福方式可真别致。”
扶风焉略微抬头,显得有几分骄傲,“我本来就很别致。”
越千旬:“……”
“喂!那边的两个,别说闲话了,过来开会!”贺亭曈的声音从上头传来,扶风焉仰头,看见趴在窗户上招手的贺亭曈,乖乖应了声好,立刻抛弃越千旬,直接飞了上去,粘着贺亭曈去了。
越千旬嘟囔了一句重色轻友,也跟着上楼去。
他们正式在魔域住下后,如今过上了狼狈为奸的日子,天天抓着系统问东问西,套出不少东西来。
贺亭曈则是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同他们细细坦白了自己这十几世的人生,还有所见所闻,扶风焉略做补充,不过他从前观察到的东西实在有限,信息量不足,只能说说自己灭世的这十几世最后的样子。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初遇的时候,在那艘灵舟内,贺亭曈与扶风焉教越千旬读书,苏昙和秦檀还有系统斗智斗勇。
世界本质在众人面前一点点被揭露,在听说此世飞升之路疑似断绝时,饶是稳重如秦檀,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苏昙沉默许久,则是长叹一声:“原来你不是我老乡啊。”
贺亭曈愧疚道:“当时为了快速取信于你,只能用了从前你与我说过的那些信息。对不起,昙哥,我骗了你。”
苏昙苦笑一声,而后洒脱地挥挥手,“没事,没事,至少只是我一个人回不去,况且当初有你安抚我,我反而轻松不少,别道歉了,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你,陪着我度过最惶恐不安的那段日子呢。”
他坐在对面看着贺亭曈,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倒是你,重来这么多遍,应该很痛吧?”
贺亭曈一愣,随后笑着摇摇头,“都过去了,况且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就说明这一切我没有白做。”
“另外还有一个人要同你们介绍。”贺亭曈将若水剑提出来,放在桌案上晃了晃,“前辈,出来打个招呼。”
徐若水刚从剑中飘出来,把在场的一堆人啊魔啊统啊吓了一跳。
苏昙:“我草,剑灵!”
越千旬:“啊啊啊啊鬼啊!”
唯有秦檀声音冷冽,震惊道:“青冥道君……不对,若水道君?”
徐若水飘在半空中,双手揣在怀中,老神在在看着面前一堆人,他也“坐”在了椅子上,身影摇晃,随意道:“剑灵,剑灵,普普通通一灵体,与若水道君沾不上边……终于能透口气了。”
系统扫描过徐若水全身,数据音迟疑片刻,犹豫道:“贺亭曈你到底要做什么?”
“自然是拯救世界啊。”贺亭曈将手一摊,“如今可以知晓,千年前,神朝末年,七大世家起义,推翻神朝,斩杀帝君,因为帝君还未完全继位,我们这一界本来就不太完整的天道,被拆分成为三部分,天命落到了徐若山手中,道则和气运四处流窜,直到多年后,他们通过实验将道则捆绑在阿扶身上。”
“唯有一个完全体天道,才可以打开通天之门,徐若山为此设计出你们这一个个气运之子,吸引气运之后,再通过命运进行抢夺,融合,用以实现天道融合的目的。”
越千旬双手紧握,“所以我们要阻止他!”
“恰恰相反,你们要协助他。”徐若水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响起,“天道有缺,通天之门封闭后,这里便成了一方死地,迟早有一日会消耗完所有灵气,届时世界毁灭,万物寂灭,归于烟尘,要想保住此世,反而需要天道融合。”
越千旬:“要听他的话?那岂不是要我们都去死?”
“也不是非死不可。”贺亭曈撑着头缓缓道,“就看徐若山手中的天命,能有多准,多不可违抗了。”
“你们说,他如果给我们所有人设定了一个结局,那过程呢?是他可以随意把控的吗?”握住扶风焉的手,贺亭曈盯着面前亲友,继续道:“如果怎么样都是死,那说明在死亡到来前,我们什么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