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被拍到,汪强就觉得挺奇怪的,邵洲那位不是一向都很小心,“怎么了,终日打鹰被麻雀啄了眼,去参加这种流程都被那些家伙拍到了?那家伙很厉害?”
厉害不厉害倒是不知道。
但邵洲倒是不在意这件事,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他只不过是刚好碰到了而已,这时候还有心情安慰汪强。“如何被爆出来就承认,我也已经到这个年纪了,粉丝接受度好很多。”
粉丝接受度良好是一回事,经纪人舆论控制是另一回事。粉丝成熟了都没人骂了?粉丝是他爹妈吗,每件事都得顺着他?他是年纪大了开始幻想,满脑子都是不靠谱。
邵洲其实也就那么一说,“我知道怎么做。汪哥,有什么事我都会配合你的。实在是辛苦你了。”
他是为的这句辛苦的话吗?
这事是有风险的,邵洲其实没必要承担这种风险。要是把这个节点掌握在自己手上。这些事情都能顺其自然地控制,在别人手上,你永远不知道对方拿的是哪几张牌。
邵洲倒是不这么想,“我们只是关系好一点,还没有被拍到实锤证据。”
好的,还没有铁证。
“等一下,这是你身为艺人应该说的话吗?这件事值得庆幸的地方在哪里?”汪强一个头两个大,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面临这样的状况,一直听话的艺人现在竟然打算自我一次了。谁能想到啊,到这个年纪,艺人竟然还开始叛逆了?
但他竟然还真的对这家伙——毫无办法。因为艺人早就能够自力更生,接活儿根本不靠经纪人。汪强还能怎么办,只能在旁边跟个老妈子似的旁敲侧击。“真的有什么消息爆出来,第一时间要通知我。我们这些后备力量都能跟上的。你不要觉得自己一个就能把所有事都扛下来,不可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想法。你很容易在这些信息里迷失的。”
看着似乎有些啰嗦,但这些都是他发自内心的经验。恨不得掰开了,揉碎了希望他能听进去。但这家伙——算了,现在也不是会听他话的人。
邵洲知道自己这举动和之前大不相同,但他还是想要任性一次,自我一次。按照他自己的想法畅快地过上一次。只有这样,他才知道,自己能够承担的所谓后果到底怎样。
在那一天真正到来之前,请恕他暂时和鸵鸟一般,把脑袋埋在沙子里,暂时不想听到外头一切风言风语。
但印珹并不能避开一些眼前的麻烦。比如——某个人。
他刚出寝室门就被一辆黑车拦住,一打开他就看见了熟悉的人和车牌。田恬儿坐在车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着相似的话题,“我们谈谈。你的视频照片删掉,不然,我不确定我到底会做什么。”哪怕一丝的可能她也不想赌。那事真的不是开玩笑,会毁了她一辈子。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不想失去那些美好的东西。
印珹实在是被拦烦了,直截了当地说,“拜托你清醒一点,我在那个位置最多录到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这种非法录音都不能作为证据,拿来吃瓜别人都嫌我说得模棱两可,你追着我不放干什么。”现在知道紧张了,之前干什么去了。不是天天做梦想着一步登天吗?
怎么之前不知道脚踏实地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田恬儿忽然转过弯来。是的,只要没让人抓到现场,就没人可以证明她到底做了什么,她就能继续在圈子里混下去。大不了把印珹弄成一个满嘴谎言的骗子,只要没人相信他说的话就可以了。
没几天就到了毕业典礼。他们毕业典礼和其他地方不大一样,所有人都和赶鸭子似的赶到一个大礼堂里头,校长和院长跟流水线上的npc似的,流水线工作,一个个拨穗,一个个合照。但给你的就是拍照道具,一个毕业证书的空壳子,拍完照还得还回去。正式的那种毕业晚会还得再过几天。说是毕业典礼,其实也没多少毕业实感。
今年校领导痛定思痛,斥巨资决定举办一场让所有人都印象深刻的毕业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