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伍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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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怪不得盒子看上去微旧。她又追问：“有多久？”

nbsp;nbsp;nbsp;nbsp;“你十八岁、生日前，打了、呃呃呃……耳洞，我想、送你一对、养呃啊……耳朵的、耳钉、当生日、礼物。店员说、纯金的、噗噗、不会呼啊……发炎，这款、耳堵、是螺丝款的、拧紧之后、也不会掉，小、小的、睡觉、也噗噗、不影响……”

nbsp;nbsp;nbsp;nbsp;“那我怎么没收到？”云笙道，“我记得十八岁生日那天你送我的好像是个娃娃，还挺丑的。”其实那个娃娃她还挺喜欢的，至今还放在娘家的衣柜里。最后四个字她是故意气他的，虽然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气他。

nbsp;nbsp;nbsp;nbsp;“你生日、前一天、嘉峻给我看、他给你、嘘嘘哈啊、选的礼物，也是耳钉。呃呃呃……而且、生日那天、你看了他、他送的耳钉、你那么喜欢，当场、戴、戴上了，也、也确实嗬嗯、很美，我就、彻底、弗啊……放弃了。”他越说越小声。

nbsp;nbsp;nbsp;nbsp;嘉峻送的耳钉是一对小巧的钻石耳钉，可惜第二年洗头发的时候就掉了一只。她当时还惋惜好久。

nbsp;nbsp;nbsp;nbsp;“你说的放弃，是送我耳钉还是……别的？”话是脱口而出的，可问出口后，她却不知道自己想不想知道答案。

nbsp;nbsp;nbsp;nbsp;“没有、别的。”他泪光盈盈地望着她，“我发誓，在、在你、和嘉俊、分手、之前、唔、从没有、哔啊……别的、奢念……”

nbsp;nbsp;nbsp;nbsp;云笙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nbsp;nbsp;nbsp;nbsp;“戒指，我不要……”她把对戒盒放回了保险柜。

nbsp;nbsp;nbsp;nbsp;“呃、嗯……”嘉屿垂目，手指轻颤着、操控轮椅往后退了一步。

nbsp;nbsp;nbsp;nbsp;“你着急走？我话还没说完！”云笙拦住了他，“但你为我十八岁生日准备的礼物，我收下了。正好我有很多耳钉掉得只剩单只的，有了这个百搭款，或许可以继续发挥作用了。”

nbsp;nbsp;nbsp;nbsp;嘉屿抬手掩面，抽抽嗒嗒说不出句整话：“可、它、噗噗、值钱！也啵啵嗬呃、好看……你咿咿……要？”

nbsp;nbsp;nbsp;nbsp;“虽然不及钻石华丽，但并不丑，还很实用。”她定定看着他，拿起一只耳钉，用手轻轻捻转，感受着耳堵与耳针在逐渐严丝合缝。耳钉戴好之后，随后撩起鬓角散落的发丝，露出整只左耳，偏过脸给他看，“谢谢你送给十八岁云笙的礼物。”

nbsp;nbsp;nbsp;nbsp;“唔……”他的眼泪滚下来，“祝你、每一天、都嗬呃、平安、快乐。”

nbsp;nbsp;nbsp;nbsp;云笙觉得，其实他是个很爱哭的男孩子，小时候就是，长大了也依然。

nbsp;nbsp;nbsp;nbsp;云笙忍不住笑话他：“喂！我这回可没有欺负你吧！怎么你这也能哭啊？”

nbsp;nbsp;nbsp;nbsp;“唔，我只是、想到、一件、自己、做不到的事……有、有点难啊、过……”

nbsp;nbsp;nbsp;nbsp;“你做不到的事有很多诶！”她近来发现有时候故意气他也很有意思，“这次又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当年、买、买完呃呃、耳钉，我做咕咕、梦，梦里，我给你亲、亲手戴、戴耳钉。”他道，“可这、是噗、不可能的，我连、扣子都、系噗、好嗬啊……唔、明明、唧、知道自己、弗弗废嗬……啵、啵该、太、贪心了！你、肯戴嗬呃、我送的唧啊……呃呃呃……”

nbsp;nbsp;nbsp;nbsp;他的舌头瞬时卷成一团，无法再继续说话。

nbsp;nbsp;nbsp;nbsp;“你真的很得寸进尺，知道吗？”她叹了口气，词句里虽然是抱怨，口吻却没有很凶。

nbsp;nbsp;nbsp;nbsp;他眼泪汪汪地冲她点了好几下头。

nbsp;nbsp;nbsp;nbsp;待他的肌肉恢复平静，她蹲下身，又挪得离他更近一点，捉起他的一只手道：“看你送我礼物的份上，我还你一个人情：给你摸摸看我的耳钉——是耳钉不是耳朵哦！”

nbsp;nbsp;nbsp;nbsp;“那、嗬、很难……我、手笨……会噗噗、不小心碰到……”他一脸认真地说。

nbsp;nbsp;nbsp;nbsp;“你在逗我是不是？”云笙白了他一眼，一把抓着他的手指，按压在自己的耳垂前后，“真不小心碰到了，就真心诚意说对不起咯。”

nbsp;nbsp;nbsp;nbsp;他的手指在触到她皮肤到时候还弹开了一下，可终究像是禁不住诱惑般再一次轻捏住了她的耳垂。

nbsp;nbsp;nbsp;nbsp;“对、不起……”他摩挲着她的耳垂，继而是整个耳廓。

nbsp;nbsp;nbsp;nbsp;“我接受。”也许哭泣也会传染，云笙莫名其妙地也想流泪了。

nbsp;nbsp;nbsp;nbsp;“耳钉、很亮。”他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你、很美。”

nbsp;nbsp;nbsp;nbsp;“礼物虽然迟到那么多年，幸亏是真金的，你也保存得很好，没有褪色，光泽也很闪。难怪老话说：真金不怕火炼。”

nbsp;nbsp;nbsp;nbsp;空气仿佛一滞，却又瞬间流转，云笙站起身来，心跳莫名乱了几拍。

nbsp;nbsp;nbsp;nbsp;她觉得有些晕眩，扶着书桌才站稳。

nbsp;nbsp;nbsp;nbsp;“云、云笙你……”嘉屿紧张兮兮地也伸手试

nbsp;nbsp;nbsp;nbsp;图扶她一把。

nbsp;nbsp;nbsp;nbsp;“没事，”她靠在书桌边沿，“可能刚刚蹲得有点久，一下起来才会晕的。”

nbsp;nbsp;nbsp;nbsp;“都、我、不啊、好。”嘉屿看着她，眼神自责又心疼。

nbsp;nbsp;nbsp;nbsp;“关你什么事？”她又气又笑。

nbsp;nbsp;nbsp;nbsp;“唔唔、坐轮椅……”他的手抓皱了自己的裤子，“如、如果，我能、站，你、就噗噗、不用蹲……”

nbsp;nbsp;nbsp;nbsp;“我想你搞错了——你不能站立、我也依然可以站得高高的和你说话，不是吗？所以，我偶尔蹲下身和你说话，是因为我自己想和你视线平行地交流，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