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她做错了什么要吃鸟粮?!鹰隼先生继续道:“你能收养我吗?我可以打猎,养活自己。”不想分开?那是不可能的。令月坚决否定了它的意图:“不行。至少这段时间,你们不能在一起,不过我可以送青灵来找你。至于你刚才的提议——”她顿了顿,虽然很心动,仍旧说道:“你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我要是养了,是会被抓进局子的,我可不想进去。”鹰隼定定看着她,令月不遑多让地看回去,就在她以为对方要采取啥动作的时候,鹰隼先生忽然低下头,叹了口气:“老婆。”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它们就这么黏黏糊糊地待在一起,包括令月在内,一人一狗一鼠,遭到了情侣暴击,伤害加成一万点!不能在绵云山脉,也不能在市区,令月忽然想起一件事,猛地说道:“我之前接触的酒厂,有一家快倒闭了,就在这里!”她的视线在金丝雀和鹰隼先生身上逡巡:“不如我们去看看。”寻宝鼠是头一个反应过来的,呆呆地说:“就是你之前一直嘟囔着的小酒厂?去那里干嘛?现在就要开工啦?”令月:“呃……实不相瞒,我还没买下来呢。”她也不是患有拖延症,实在是事情太多,现在忽然提起来,令月瞅了眼后排的大黑,狗子眼里一片迷茫:“啥酒厂?主人为啥开酒厂?”大黑都忘完了。令月扶额,只得解释了一遍,至于为什么去,她勾起唇角,眼睛闪闪发亮:“不如就把鹰隼先生安排在酒厂吧?”那处酒厂在绵云山脉山脚下,方便它随时打猎,又有地方可以栖身,任谁都不会想到,作为野生动物的鹰隼竟然会住在人类房子里。除了一个问题,基本没有疏漏。寻宝鼠很好奇,趴在口袋里问她:“什么问题呀?”令月:“那个小酒厂我还没买呢。”寻宝鼠啪叽一下,重新掉回口袋里,实在是绷不住了。令月看了眼腕表:“时间还早,我们现在去看看。”寻宝鼠越听越觉得不靠谱,关键是大黑简直就是个狗腿子主人说什么它都觉得对,扭头一看,金丝雀夫妻也满眼期待。它们毕竟是动物,天生喜欢大自然,鹰隼先生尤甚,能在大山边住着,实在是再好不过了!金丝雀自然也没问题,察觉到丈夫翅膀越界,她悄悄瞪了眼,反而被它裹得更近。霎时间,空气中甜度超标,好像下一秒就能拉出亮晶晶的糖丝。车子在酒厂前停下,令月直接冲下车,紧接着是大黑,寻宝鼠在她口袋里探出头,眼神木呆呆地,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打击。“不就是对象吗,我、我……没有哇呜呜呜~”它郁猝地爬回口袋里,抱头痛哭。令月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寻宝鼠哀怨地看着她:“主人,你不是单身吗?你就没想法?”令月:“什么想法?”寻宝鼠朝她挤眉弄眼,令月握拳:“谈什么恋爱?搞钱最重要!”“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旋即,她大步流星地向前走。令月举目四望,小酒厂真就是一个小酒厂,占地面积也不大,就是有些太过安静。令月还没进去,便嗅到一股浓郁到近乎刺鼻的酒香,她微微拧眉,自动伸缩门挡住去路。令月往旁边看,门卫室里,一个老大爷正在低头看报纸,她敲了敲玻璃窗,后者一怔,令月说道:“我来找你们厂长。”大爷抬头,和蔼道:“你找厂长啊?”看清他的面容后,令月瞳孔紧缩,对方脸上密密麻麻全是划痕,深浅不一地叠加在一起,几乎糊成一团,连出五官轮廓都看不出。很快,令月皱紧眉头,对方已经飞快收回视线,如果不是她五感敏锐,根本感觉不到他隐晦的打量。对方评估审视的目光,像是把她当成菜摊上任人挑拣的菜品。莫名地,令月心头泛起一阵微妙。令月想着,大黑突然窜出来,趴在玻璃窗前嗅了嗅:“好奇怪。”门卫室里的老大爷猛地站起身,脚尖又飞快摁回,一连串的小动作又快又轻,如果不是令月一直关注他,根本不会注意到。令月眼神暗沉。看门大爷像是吓坏了,软软地坐回椅子上:“诶呦,这是你的狗?咋突然窜出来,吓死俺了!”真的吗?令月在心里反问,牵住大黑的狗绳,面上却歉疚道:“对不起,我一定看好它。”大爷摆摆手:“算啦。”之后,他接到电话,领着令月来到酒厂办公室。她自己也没想到,这一趟会这么顺利,酒厂厂长听说她的来意后,整个人笑成了一朵菊花,对于她要检查的要求,满口答应。他环顾一圈才反应过来,厂里只剩自己和老詹,下意识吩咐道:“老詹啊,你带着令小姐去,不,还是我亲自去吧!”老詹?令月瞥向看门大爷。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他已经快步离开,令月看了会儿,才收回视线。酒厂厂属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那一种,设备属于中等,厂里的工人基本已经解雇完。令月查过资料,貌似是经营不善,导致破产,令月直觉有些微妙,对方更是热情得不像样子。她们签订资料,厂长笑得合不拢嘴:“恭喜恭喜,从今天起,整个酒厂就是你的了。”他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提到老詹:“对了,那个门卫老詹,他是不要钱主动来看门的。”“你要是想继续雇佣他,负责食宿就成了。令月听着心头一跳:“为什么?”厂长:“这我哪儿知道,不过他人倒是勤勤恳恳的,挺会看大门儿。”“唉,也是我心善,你看他那副样子,就是看大门我一开始还不想要呢,实在是太吓人了……”令月拧着眉头,尽力从一堆废话里抽取有用信息。她旁边,大黑急得团团转,味道真的好熟悉,可它就是想不起来,狗子急得呜咽起来。口袋里的寻宝鼠不以为意:“大黑你急啥,想不起来就算了呗?”“总不可能是犯人吧?”它说着嘿嘿笑了起来,小爪子捂住嘴,声音还在往外冒:“你在刑侦大队上班,不是最擅长抓罪犯了吗。”寻宝鼠说着,抬头看见令月和狗子盯着自己,它吓得缩起脖子:“我、我说错啥了吗?”令月:“不,你说得很对。”救命,快让我坐牢!寻宝鼠一怔,听见她的声音:“你的话很有道理,能让大黑熟悉的除了我们这些家人,就是它在刑警大队学习的罪犯。”令月说着自己也觉得太巧了,不过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数次,她都快习惯了。令月叫住要走的酒厂厂长:“麻烦您一下,我想问一下詹师傅,能把他请过来吗?”厂长摸不着头脑,不过看着合同的份儿上,他满口答应。等人走远,令月和寻宝鼠它们继续分析,一狗一鼠听得津津有味,等令月停下,它们才反应过来。令月看着它们:“你们听出什么东西了吗?”空气瞬间沉默。令月叹了口气,摊开手:“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没有证据。”她刚才说的一切都是逆推,老詹古怪的行为,划破到看不清五官轮廓的脸,他有功夫也看得出身体硬朗,为什么非要躲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就是随便找个工地拎水泥,也比包食宿不给钱好的多。这里的地理位置靠近绵云山脉,三面环山,与世隔绝,除了旅游的游客外,根本没有其他人。就连令月也是有朋友帮忙,才知道这里有个小酒厂,小众口味,味道其实还不错。又是什么导致他出现在这里呢?令月思索着最近的京市在逃嫌疑犯,忽然听见寻宝鼠懵懵懂懂地问:“啊,这事还要证据吗?”令月瞪它,一看就没好好学习:“动物世界有动物世界的法则,人类世界有人类世界的规矩,当然要找证据。”“总不能你空口白牙说一句,人家就信吧?”“那我们该怎么办?”大黑出声,烦躁地垂下尾巴,它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令月:“我先来试一试吧。”她有自信,虽然对方有功夫傍身,她还是满级格斗术精通呢,大黑也是自己的帮手,所以她才敢冒险赌一把。很快,老詹就进来了。后者看见她之后,愣怔一瞬,令月当做什么都没发现,笑着问他:“我听厂长说你在这里只要包食宿,不要工钱?”老詹点头,带着点儿拘谨,显然已经知道她现在的身份:“厂长您说的对。”令月叹了口气,忽然发怒,拍了拍桌子:“我听见之后特别气愤,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老人家,您已经这么惨了,他们怎么还能克扣您的工资?!”“这样吧。”她演技很好,仿佛真是义愤填膺,被对方的行为气到,继续说道:“我继续雇佣您,但是工资一定要发!”听见这话的老詹瞬间摇头:“不不不,俺说过了不要钱,您继续收留俺,对俺来说就是大恩大德了!”令月惊讶地看着他,后者声泪俱下地讲了一个故事,大意是他身世悲苦,老伴儿去世,没有孩子,后来摔下山,把脸给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