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没打出来。
他伸着懒腰抬起头,看到屋梁上露出一张脸在盯着他!
一张黑漆漆的脸!
老宅破烂,自然不可能吊顶,它的屋梁是直接暴露在外的,此时便有一个人趴在屋梁上伸着头看他。
而他竟然毫无所知。
太危险了!
云松大吃一惊,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
屋顶上的东西见自己被发现了便往后收了收头,一张黑漆漆的脸藏在了屋梁后,只露出一只眼睛打量他。
月光能照进屋子,但照不到房梁上,所以云松看不清它的样子。
不过能感觉到这东西攻击性不是很强,它到来后并没有偷偷对云松下手,而是简简单单的躲在屋梁上看他。
于是他没有直接变鬼身做好开打准备,而是光明磊落的走出打开了油纸包说道:
“来者是客,何不下来一起喝两杯?”
屋梁上那东西没有动静。
但也没有离开,还是躲在屋梁后打量他。
云松将油纸包全打开,把卤肉露出来,然后捏了一片卤大肠进嘴里吃了起来:“长夜漫漫,兄台确定要饿着肚子过夜吗?”
一个尖细的声音终于出现:“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
云松不看它,自顾自的点点头:“是啊,饿肚子是真难受,所以我一直认为最痛苦的死法就是饿死,最惨的鬼便是饿死鬼。”
尖细的声音再响起:“是呀,所以饿死鬼单独成道,因为它们饥饿而死,怨气深重!”
随着声音,它从屋梁上爬到了墙壁旁,跟壁虎一样顺着墙壁往下爬,然后一个利索的纵身跳跃下来。
云松招手:“请坐,要喝酒吗?”
屋梁上这东西如人,人头人身子人胳膊人腿,但是有些瘦小,而且走起路来它缩头缩尾的,看起来有些鬼鬼祟祟。
听到云松的询问它嘻嘻笑了起来:“要是有酒自然最好。”
云松便将准备好的酒杯推到对面倒满了酒。
这东西一个蹦跳到了凳子上蹲下,一手抓起酒杯一手抓起猪蹄说道:“朋友,我先来一口。”
云松这时候放心大胆的去看它。
这东西哪里都跟人像,就是脸不像,它也有五官,可是脸上长满了灰黑色短毛,所以它不是脸上黑漆漆,而是毛色发黑。
对方一杯酒下肚,云松将烛台往它那边推了推,又抓起酒壶准备给它倒酒。
这一眼看过去他看出问题来了。
烛光照在这东西身上将影子投在了墙壁上,赫然是个大老鼠的影子!
一只大老鼠蹲在了他对面!
云松恍然大悟!
他早该想到的!
这东西附身二小子身上后将二小子带上了屋梁,在地上的时候则缩身于角落中,这不都是老鼠的习性吗?
还有刚才它出现的不是悄无声息,而是它以老鼠的身份出现的,云松没去关注老鼠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这才没有发现它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