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人搀扶起了他,温热的水喂到了他的嘴巴里。
灵魂像是在泡温泉一样,模模糊糊,温暖又安宁。
他仿佛看到那雕像化成了人形出现在眼前。
而灾难现场一样的精神世界,似乎随着祂的出现而迅速恢复。
周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是在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刺眼。
他的身边,是负责最早自己的那位女性异调官,叫褚娜娜。
“你醒啦?”她很欣喜:“我去给阮先生打电话。”
周笑问:“我,怎么了?”
褚娜娜:“你上班的时候低血糖晕倒了,是阮先生送你过来的。”
周笑:“啊?”
褚娜娜:“不是我说,你工作是敬业,但也要注意身体,下午两三点你没吃饭吗?怎么还能低血糖?”
她嘴上说着不注意,实际上话语里全是关心。
周笑喉结滚动,他连忙去看自己身上的那个吊坠,发现已经不在了。
“我有个吊坠你看到了吗?”他问。
“那个东西在你晕倒的时候挂电梯把手上了,差点把你勒死。”
褚娜娜吐槽:“要不是阮总及时救了你,你就完啦。”
是阮洲救了他?
周笑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你出院了,一定好好谢谢人家。”
他点头称是。
褚娜娜离开医院后,给费士兰打了电话:“嗯,他看起来并不知情,好,我会继续关注他的。”
关了手机,褚娜娜抬头看了眼住院部的大楼,神色严肃。
周笑在医院住了好几天,再次出院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异调局彻底给他放了假,他出院的时候,直接去了阮洲那边。
一进公司,看到范来正在每日一拜。
他下意识的放下外套,再次来到了雕像前面拜了拜:“救苦救难的神,请……”
范来拜完,拿了一瓶汽水在他旁边喝,感叹了一句:“你拜的比我还虔诚。”
周笑的动作一僵,顿了几秒,随后还是深深地拜了下去。
再次起身的时候,周笑的眼神恢复了平静——正如他以往在世界科技公司工作一样的平静。
他起身,用干净的新抹布擦了擦雕像,说:“心诚则灵。”
范来:“对对对,那你心诚吗?”
“诚不诚,心会告诉你答案。”他说:“事情也会。”
范来无语:“你进了一趟医院怎么神神叨叨的,不要过于唯心知道吗?一定要唯物、唯物。”
也不管周笑有没有听进去,范来起身接了杯水,准备上班摸鱼。
这时,周笑喊住了他,语气有些犹豫:“……你还有没有别的雕像,我想拿一个回家,再放一个到异调局的办公室。”
范来手一抖,水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