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
但看陶宁沉静的侧脸,侍卫本还以为是她不识字,随口应付。
之后又想长公主不可能让一个不识字的人来查案,那应当是……看了吧。
很快,陶宁就放下了香料盒,拍拍手,将东西整整齐齐归纳起来,准备出门。
侍卫很好奇她又要做什么,出声问:“你是要去审问侍女荷月吗?”
如果是的话得提前给那边传令,让地牢那边将侍女荷月提出来,免得去了还得等,浪费功夫。
陶宁疑惑回头:“不是啊,到吃饭时间该下班了,你不饿吗?”
侍卫:“……”本来没觉得,被这么一问,忽然也跟着饿了。
看着那远去的高挑背影,侍卫不禁再次怀疑——长公主任命她查案,真的靠谱吗?
摸着空空荡荡的肚子,陶宁还挺期待今天中午有可能吃什么,边想边往琳琅宫走去。
不远处有个青裳宫女低着头在找什么,神情忧愁。
起初陶宁只觉得她隐隐有些眼熟,走近一看,还真是熟人,出声喊道:“识青?”
识青应声抬头,第一眼差点没认出那是站在不远处的人是安宁,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正欲出口唤她名字,瞥见她腰间两块腰牌:“安……”
她虽然看不轻上面究竟是什么字,但也能感受到那块腰牌的不同凡响。
还有最近的传闻……
于是她说:“安姑娘。”
陶宁走过去,好奇看了看她找过的地方,她问:“你找什么呢?丢了什么东西,我帮你一块找找。”
识青哪敢要陶宁帮忙找东西,可有一事她的确想求陶宁帮忙,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一时踌躇不定。
陶宁看穿她的犹豫:“识青,你我多年情谊,不如有话直说,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尽力。”
有这话,识青也不拧巴了,她说:“我也实在没办法了,想请你帮个忙。柔柔昨日贪凉,睡觉忘记关窗还蹬被子,寒气入体,今早上就开始发烧了。”
陶宁想起刚刚她的动作:“所以你是在找药给柔柔治病?”
识青点头,她神情为难道:“我已经给柔柔想好了药方,就是能不能……托你给柔柔抓几服药。”
“这有何难。”陶宁二话不说扯下皇帝给的腰牌,塞给了识青,“这是陛下御赐腰牌,在行宫里通行无阻,你直接去存青堂,太医都住在那,你拿着腰牌去,想找太医来治,或是抓药都可以。”
猝不及防被人塞了一块腰牌,识青手都在哆嗦:“这这这这,这不好吧。”
陶宁一推她肩膀:“没什么不好的,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快去吧,我去看看柔柔。”
“好,我这就去。”识青不再纠结,扭头就去。
顺着熟悉的路,陶宁回到了从前居住的院落,这方小院跟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几天没见忽然生出恍若隔世之感。
她推门而入,刚刚识青出来的时候门没锁,轻车熟路地走向她住过的房间。
里面都是今天不当班的行宫宫女,佳娘坐在床头,搂着脸蛋通红的柔柔,拍背轻哄。
柔柔眼泪哇哇,小声嗫喏:“我好热,我好疼……”
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佳娘头也不回道:“识青你回来了,怎么快就找到了吗?”
一道声音回答:“她不找草药了,她找太医去了。”
这声音很耳熟,但不是识青的声音,佳娘诧异回头:“太医?怎么能请到太医……是安宁啊,你怎么回来了?”
陶宁迈步过来,伸手探脉,又以手背试额温。
佳娘和一众宫女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动作,感觉出去两天又回来的安宁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就是让人莫名不敢吱声。
陶宁松了口气:“的确是着凉发烧了。”
佳娘一头雾水,如果不是着凉发烧还是什么:“你刚说请太医?是识青去请了吗?”
陶宁简单解释了一番,佳娘闻言松了口气,有太医还有药,柔柔应当会无虞。
被佳娘抱怀里的柔柔听不清站在床边的安宁姐姐说了什么,隐约只听清了吃这个字,于是嘴巴一瘪,眼泪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