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有人不适地转过了头,生活在第一星系的居民根本无法想象战争的残酷。
“证据都在,被告人还有什么异议?”
桩桩件件下来,徐龄仪无话可说,沉默了很久很久,她说:“我认罪,这些事都是我一个人所为,我的丈夫和孩子并不知情。”
她以为三个人都被抓来调查,是因为投毒的事情,真论起来,父子两也逃不掉罪责。
为了安抚徐龄仪的情绪,她的律师没有告诉她这些事。
“被告人徐龄仪,长期对臧玉珠投毒,虐待儿童,造成后果恶劣,情况属实。现判处刑期五十年,前往黑铁星服刑。”
旁听席再度议论纷纷,联邦没有死刑,黑铁星是距离第一星系有一定距离的劳改监狱。
徐龄仪肩膀全塌下来,站着来的人,被带走时如面条一般,不复贵夫人的从容。
“接下来审理非法侵占财产案,被告人顾长丰。”
徐龄仪以为自己能保住丈夫,总会有解脱的可能性,听到这句话,她猛地回头。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侵占财产?
而坐在原告席上的人依然没有看她一眼,旁听席的人都比她有情绪。
顾长丰到底是政客,他可没有徐龄仪那样看见证据就认罪。
说一不二的作风不改,还嫌弃律师说的不好,直接压过了律师说话。
顾长丰道:“这话就好笑了,当初我们收养臧玉珠就是为了知遇之恩,我不过是代为管理,怕她年纪太小被人骗,没想到这孩子长大之后要告我侵占财产。”
“那关于你妻子给臧玉珠长期下药的事情,你是否知情?”
买药都是用徐龄仪的名义,她已经认罪,顾长丰当然不可能会承认。
顾长丰摇头:“这事我不知情,我不经常在家,两个孩子都交给她照顾,我承认是我的疏忽造成今天的后果,对此我表示很难过。”
转向,陶宁他愧疚道:“抱歉,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陶宁:“没关系,去牢里好好改造就好。”
有人笑出声,趁没人注意到,赶紧捂住了嘴。
“……”顾长丰铁青了脸,很快就恢复如常,他不认为臧玉珠能找到什么证据。
于是双方就在财产问题上掰扯了起来。
臧玉珠律师:“我原告被收养时才八岁,被告的工作不足以支撑起这么奢侈的宴会支出。请问以您的薪资是如何撑得起当年宴会,并购买皇后区面积超过三百平别墅?”
顾长丰:“那是因为我当初考虑的就是要给臧玉珠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难道这房子她没有住吗?这么多年的生活支出,教育支出,我们可没有亏待过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臧玉珠律师:“可是房子是在被告你的名下,写得可不是臧玉珠的名字。”
顾长丰:“那是因为玉珠还小,我已经跟玉珠说过了等她回来就将所有财产还给她,想来她也成年了。”
陶宁笑了:“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打算让我活着回来,口头许诺,并不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顾长丰痛心疾首:“没想到你是这么想我的,看来我真的做错了,把你养成这样狭隘心肠。”
不等陶宁在说什么,他高声道:“我愿意归还所有财产,并给予双倍赔偿,就当全了这些年的情分。你还想告我什么,我都认了。”
后面一句是看向陶宁说的,他态度良好,有理有据,也不像徐龄仪那样情节恶劣,判不了多重。
钱不多重要,最重要的是人还好好的,只要顾长丰能出去,他就不愁翻身。
“休庭。”
等再次开庭,座上审判长换了人,更加威严。
“接下来要审理的,是白银号劫持案。”
还以为能听到顾长丰要还臧玉珠多少钱的旁听席一愣,都激动起来了。
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白银号劫持案,听了一耳朵投毒,财产侵占,现在可算等到了。
也是没想到顾家在凯莱星名声不错,干的都是投毒和侵占遗孤财产的事情,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不知道顾渊是不是也有什么问题。
顾长丰再度出现的时候,他还不慌,待看见前几天就分别了的顾渊出现了,心头微沉。
运筹帷幄多年,他也拿不准今天究竟还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