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特别。”
谢婴嘴角微微上扬,对自己挑选的花灯甚是满意。
小狐狸就该提小狐狸。
上元节有不少灯谜摊子,猜出来是一件很费脑筋的事,即便是谢婴自告奋勇地拍了拍她的肩,示意他能猜,沈雁回还是将他从那些灯谜摊子前推了出去。
“好不容易休沐十四日,就让你的脑子多休息休息吧,谢大人。”
沈雁回用竹签挑起一块玉板鲊,塞到谢婴嘴里,“不猜那个,我们去看戏。方才我远远就瞧见了翠微楼前头搭了好大的山棚,恰巧凤姐儿也在那头,我们去瞧瞧她挑了个什么花。”
灯谜这东西,从古至今,每逢元宵,为了能增添些年味,都要摆出来猜上一猜,沈雁回觉得着实无趣。
平日里已经淹没在医书海里了,好不容易过个元宵节,自己出去吃碗元宵,还要被店里的老板拉着整一个猜灯谜送把小扇子活动。
还是大戏好看呐。
是融合了古人的智慧,她想瞧都瞧不见的大戏。
山棚上,什么戏都有。
“谢大人!他他他他真将剑给吞了啊。”
沈雁回跑到左边仔细瞧了瞧,又跑到右边上前凑了凑,愣是没瞧出来这是什么可伸缩的道具剑。
真剑呐!
真吞呐!
“你喜欢这个?”
说是要提着小狐狸花灯,实则沈雁回手上又捧上了桂花糖藕、核桃肉与炫炒银杏,哪里有空余的手去提。那花灯辗转反侧,又回到了谢婴手里。
“就是觉得太惊奇了,这简直是神人。”
沈雁回随着众人一起拍手叫好,“果然,高手在民间。”
“其实,若雁雁想看,我也会吞。”
“”
沈雁回将手上的油纸往怀里拢了拢,伸手抚上了谢婴的额头,“乖,咱不弄这个。”
“那弄那个倒立吃冷淘如何?”
“谢大人,你觉得那样做,俊吗?”
“我觉得那样做,很令雁雁惊奇。”
“咱也不弄那个。”
荆三娘与明成跟在两人后头,窃窃私语。
“明哥儿,你说我儿什么时候能给我表演一个倒立吃冷淘?”
“夫人您就甭想了。”
明成嚼着一只炙鸭腿,似是早已习惯谢婴眼下这副做派,“下辈子也甭想了。”
“我儿平日里也这样吗?这比今日的猴百戏还要令我惊奇。”
荆三娘从明成的油纸包中扯出另一只炙鸭腿,咬了一口,“明哥儿,我儿不会叫人给替换了吧。我记得汴梁最近时兴新的话本子,说是能借尸还魂什么的,还有从几百年前来,从几百年后来的魂呢。”
“应是不会。”
一只炙鸭腿下肚,明成嘬了嘬手指,“若是沈小娘子不在身边,大人也不这样,还是以前那般冷着一张脸。”
“噢,这样啊但我还是想看我儿倒立吃冷淘。”
“那夫人您什么时候与沈小娘子说道说道,就说她要看的。”
“当真是好主意。明哥儿,夫人平日里果然没有白疼你。”
饮酒喷火、药法傀儡、鲤鱼过刀门山棚上的百戏样样俱全,围过来瞧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沈雁回兴奋地几乎将手心给拍红。
烛火倒映在她的双眸中,一片暖色。
“炫炒银杏还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