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程:“谁?”
萧瑾承抬眸,淡淡地睨了傅砚霁一眼。
他没有说话,但傅砚霁和萧子程却读出了他眼中的拒绝。
傅砚霁耸了耸肩,“那倒是要麻烦点。”
萧瑾承取下灯罩,将手中的纸张烧成灰烬,“我养的是人,不是废物。”
萧子程听他们俩打着哑谜,好奇得很,“到底是谁啊?”
“宣武侯嫡女,傅羡好。”傅砚霁说。
“这我倒是知道。”萧子程早前就听闻过傅羡好的,“但和她有何干系?”
傅砚霁斜看了他一眼,“你可知他私宅处来的那位姑娘叫什么名。”
萧子程:“……傅羡好?”
傅砚霁轻咳了声,表示他猜的没有错。
萧子程惊得眼眸微微瞪大,“你和她……”
萧瑾承稍稍抬手,截断他的话:“顾长风那头安排妥当了没。”
萧子程一颗好奇的心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但又不敢言。
傅砚霁笑出声来,“嗯,早前来的消息,已经派人回株洲路上。”
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泽川的声音传来:“公子。”
萧瑾承眼皮轻抬,“何事。”
泽川禀道:“顾大人遣人送来一道文书。”
说着泽川推开门走进来,将文书递给萧瑾承后退至他身侧。
萧瑾承打开折叠工整的纸张,随意扫了眼,忽而笑了笑,“倒是有趣。”
“什么?”萧子程接过文书,瞅了眼也觉得惊奇。
萧瑾承半敛下眼眸,说:“告诉顾长风,就依太子的意思来办。”
傅砚霁将文书烧尽,抚去桌上的灰烬,“太子想要给她落籍,这是上心了。”
萧子程摇摇头,生怕有诈:“就算是要落籍,他为何要找顾长风?”
萧瑾承摆手示意泽川去回话,不疾不徐地说:“许沁宁是株洲人,本朝四品以上官员,也仅有顾长风是株洲人。”
“皇兄这是难过美人关了。”萧子程了然,顿了顿,侧眸看向萧瑾承,问出他憋了许久的问题,“你和傅羡好又是怎么回事,从未听说过你们认识。”
萧瑾承掀眸看了他一眼,起身,“我走了。”
另一边,傅羡好说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天音阁,生怕后头的人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来,又把她叫回去。
直至坐上回府的马车,傅羡好吊在嗓子眼处的心才缓缓地落了下来,她掀起小窗帷幔往后望了眼,这才察觉,萧瑾承的谋划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早上许多。
他今日的试探,应该不仅仅是在试探她,而是在试探侯府!
父亲虽早年间便已退出朝堂,不再是朝堂重臣,但宣武侯的名号摆在那儿,若萧瑾承与萧翊琛党派相争,侯府恐怕难以逃离这股漩涡。
不论是萧瑾承还是萧翊琛,若是能令侯府站在他们一派,自是上选。
“小姐。”采桃突然从马车外探头进来,指着不远处的酒肆,道:“是二少爷。”
傅羡好被她的话打断了思绪,回神循着她的指尖望去。
采桃口中的二少爷是她的堂兄,侯府二房的大少爷傅淮安,他不知和谁一道,你说我笑的往酒肆中走去。
在看到傅淮安的那一刹那,傅羡好眼前闪过侯府抄家、双亲被扣押入狱的场景,她浑身不由得一颤。
她的堂兄傅淮安,自始自终都是太子党。
上一世她之所以能够力排众议嫁入东宫,他也帮了不少忙。
彼时的她不愿侯府因她而抗旨不遵,堂兄则是认为萧翊琛根基已稳,且太子曾承诺会对她好,便站在了她这边。
出宫那日,萧瑾承只说会放她双亲出狱,而不是整个侯府,二房众人怕是在她死后都被关押在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