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伍文学

第3章（第5页）

“真骚啊！莲莲！过两天公司就上市了，记得带好你那伪娘儿子来。”

上市那天会有很多财团大佬象征性地来捧场，他可要好好准备一下，其中哀珐尼尔就是那份最大的礼物。

……

“妈妈～咦？我怎么全身都……”

哀珐尼尔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被妈妈抱在怀里奔跑起来，妈妈脸颊绯红，身体也很烫，当然哀珐尼尔嗅到了浓郁的妈妈味道，就在彼此身上。

“河谷涨水了。”

哀珐尼尔看到妈妈紧锁眉头，而身后他们野餐的地方已经被河水淹没，哀珐尼尔想到每到涨水期妈妈都会非常忧愁，毕竟居住在河谷要时刻提防汛期。

哀珐尼尔亲昵地在妈妈胸前磨蹭起来，也明白了为什么全身都湿透了。

当然让哀珐尼尔安心的是，妈妈还是那个心系所有女妖之民的女王，当妈妈的手轻柔抚摸到自己头上时候，哀珐尼尔更加安心了，妈妈也还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好妈妈。

……

哀珐尼尔这几天很开心，在生日上他得到了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菈玛莲送给他的骨笔，沉甸甸的拿在手中还有些沉重，但上面充满了妈妈的味道。

夜晚，哀珐尼尔等到了夜晚。

他轻轻拨开床边的黑色锦绸，那是母亲为他编织的，笼罩在他小小床铺上的精致床幔。

他花了好些时间穿上衣服，然后静悄悄地离开卧室，又静悄悄地穿过长长的石制走廊，穿过露天的庭院和道路，路过那些跳动着的，驱散黑暗的灯和烛火，走向河边的路上，斜照的月光和背后的火光在他的脚下投出几个模糊的影子，这周围的一切都伴随着他上演一出只属于孩子的单人夜间冒险。

随着河谷汛期到来，一些海嗣会顺着入海口逆流而上，也有一些危险异兽在迁徙。

一声啼叫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回过神来。

河对岸，几头牙兽正拖着只瘤兽进入树林深处，只一瞬间就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了。

他听见了喘气声，水流声中还夹杂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什么被撕扯开来，然后又被折断了。

这是新奇的语言，哀珐尼尔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其中好像蕴含着某些他不曾触及的感情和含义，他开始感到困惑，随后又翻开妈妈给的《言灵进阶2》。

哀珐尼尔拿着骨笔，在空中画着简单符号，似乎是文字，但更像是简单涂鸦。

“提喻！”

一道无形能量溢出锁定了牙兽，只见牙兽灵活身形猛然一顿，变得迟钝了很多，随后挣扎着失衡沉入河底。

一瞬间，周围安静了下来，起风了。

“从今天起，”大女菈玛莲打破了沉寂，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我们的哀珐尼尔可以自由行动和练习了。”妈妈这样说道，“不过，现在是睡觉的时间了哦。”

“妈妈……”

哀珐尼尔走向妈妈，大女妖伸手握住了孩子稚嫩的手。

月光把哀珐尼尔瘦小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他们一路安静地走着，耳边是榉树、杉树和松树被风翻动的叶涛声，在夜空的黛蓝与蒙蒙薄云的亮灰下，溪流载着浮动的光寂静前行，像是黑色山谷中一道深深的闪烁银光的裂痕，正涌出些许跃动的勇气。

在床上，哀珐尼尔觉得气氛有些凝重，他依偎在妈妈怀里，嘴巴喊着妈妈的乳房吮吸着乳汁，然而这一次即便他已经觉得自己喝饱了，妈妈的手依旧按住脑袋强迫他继续吮吸直到小肚子都撑起来了。

哀珐尼尔听到妈妈在窃窃私语，不知道在对谁说话，有一些能听懂有一些不行，那根握在手中的骨笔却擅自发起光亮。

“罪人……儿子……至少……让……呜呜呜……明天……上市……舍不得……”

菈玛莲突兀说出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来，随后终于把哀珐尼尔从胸前推开，再一次用温暖的嘴唇亲吻上哀珐尼尔的嘴唇。

“哀珐尼尔，妈妈爱你！”

随后或许是出于本能，或许是冥冥之中有一丝丝天意，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觉得那是一件非常迫切的事情，那是一件自己无法理解却又要去做的事情。

他将哀珐尼尔年幼的身体装进了箱子里面，随后颤抖着双手合上盖子。

“面纱，命运帷幕。”

“晨星，智识启明。”

“魂河，彼岸摆渡。”

“句点，终焉扭转。”

用古老的语言咏唱完最后的祝福，再费尽全身力气扔进了汹涌的河水里面后，菈玛莲双目中攀登上了发情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