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陶灼怔了瞬,下意识用指腹顺着蔚宁掌心的纹路摩挲两下,“还,可以?”
挺软,挺滑。
蔚宁:。
她迅速将手抽了出来,没说什么。
陶灼也不说话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然后打开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目光在室内扫来扫去,没有一个明确的支点……做完一堆小动作后,总算是缓解了那尴尬而又怪异的感觉。
申屠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发现两个妈咪偷偷牵手后,她就赶紧挪开了目光。
隔了一会儿,因为忍不住好奇,她又偷偷瞄了一眼,就看见陶灼一脸心虚的模样。
不是吧,你俩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申屠震惊极了。虽然她天天想着要撮合CP,但也没想到如此迅速。
“继续复盘。”岑曳站在屏幕前道。
小马这一场比赛也暴露出危机意识不足,大局观不够等方面的问题。
“还有你,张盈野,你的大又不是不能开团,一直捏在手里干什么?只想着保护队友,别的都不考虑,是觉得这样子玩更轻松吗?”岑曳眉头紧蹙。
第二局的对线期,如果张盈野主动开对面,至少有好几次都有可能让对面下路组减员。
张盈野为了稳妥,将手里的角色玩成了纯保护型。但有时候,一味的求稳无异于就是在混。
“嗯。”张盈野低低地应了声,“以后我会注意。”
岑曳看了她两眼,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人也是心态上有问题。心态二字,简直就是无数职业选手跨不过的难关。有的怂,有的傲,有的一逆风就怕,有的一顺风就浪。而张盈野,可能是有点疲惫了。
经过三年高强度训练,不管刚进这行有多少热爱,也许都被消磨了一部分。在小马这类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身上体现出来的激情,有些老将已经不具备了。那股生机勃勃的冲劲,是很难得的。
岑曳以前总担心新人适应不了赛场的强度,会像去年的申屠一样,整个崩溃。但没料到陶灼和小马反倒是心态最好的两个人。
蔚宁在赛场上心态也好,但那是经过千锤百炼,从尸山血海中杀过来的。而且场外的蔚宁包袱其实很重,连睡眠质量都没法保证。
这也没办法,她站在了游梦圈最特殊的那个位置上,是不可能一身轻松的。
陶灼和小马简直就是两个妙人,都是无比心大的家伙,万事不萦于怀。
后者刚打比赛时好歹还紧张过。前者更夸张,一直不骄不躁,不疾不徐,好像从来没有过任何负面情绪。
连岑曳都无比好奇,陶灼这么纯粹的游戏脑究竟是怎么修炼成的。
复盘会议结束后,岑曳开始扮演心理咨询师,或者说,是中学生班主任更加准确。
她最先找上张盈野,询问她这段时间的训练感受。
张盈野知道岑曳想说什么,主动道:“岑教,我会好好调整的。队长打了快十年比赛,使用着一个工具人角色仍那么拼尽全力地寻找机会,我有什么资格懈怠呢?”
“我知道你没有懈怠,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岑曳正色道,“只不过,是不是很难再找到刚打比赛的那股劲?现在的你比当初更成熟,更有经验,胆量却少了。”
张盈野避不开岑曳的目光,轻轻地嗯了一声。
“其实我们战队这个赛季容错率还可以,蔚宁和陶灼已经拉高了下限,所以有时候大胆些也没事。我相信你是有判断力的,你也要相信你自己。”岑曳温声说。
“我明白。谢谢岑教。”张盈野点了点头。
两人聊了十来分钟后,岑曳寻思着,这几天还要和蔚宁好好聊聊。
手伤不只影响的是身体,对一名电竞选手来说,手伤对心理的摧毁可能更严重。她怀疑蔚宁这段时间又睡不好觉了。
晚上,自由训练时间,蔚宁没打游戏,而是在数据分析室研究浮光这个赛季的资料。
陶灼则在训练室登录了“起名废起名废”这个账号,在国际服打排位。
鼻间嗅不到那股淡淡的薄荷味,她都忍不住有点担心蔚宁的状况,下意识朝着旁边的空座位看了好几次。
“起名废都打进全服前五十名了!”申屠对着屏幕惊呼。
陶灼心不在焉:“就那样吧。”
就、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