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言又止,秦谏似乎猜出什么了,看着她笑。
“我……想送信到洛阳……”她说。
秦谏走了过来,坐在桌边,缓声道:“快马加鞭,一日可到。”
程瑾知欣喜:“那能帮我把这信送去洛阳姚家吗?”
秦谏伸手,接过了信,看一眼,上面写的“姚宅元娘亲启”,旁边是地址与日期,但却不是他在手札上看的那种典雅的小楷或是飘逸的行书,而是普通的楷书。
或许是心里着急,或许是……她其实在有意藏锋,不想被人看见。
好吧,他再次按下吃惊夸赞的想法,抬头道:“可以是可以,但得有报酬。”
程瑾知明白他大概说的不是钱,却也想不到他会要什么报酬,有些疑惑地问:“什么报酬?”
他倾身凑近她:“亲我一下。”
程瑾知不由就笑了,垂下眼去。
他还凑在她面前,等着她。
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有点难为情而已,两人的亲密都是他主动的,她对自己主动很陌生。
缓缓抬头,她屏住呼吸,迅速碰了碰他的唇。
温软,湿润,让她红了脸。
秦谏看着她笑。
她说道:“要快点送到,她家正在与那家议亲。”
秦谏道:“今晚有月亮,我让人现在出发,天黑前可出城,在城郊住一晚,明日五更继续赶路,入夜前可至姚家。”
“好!”程瑾知高兴,那就太好了,足够快。
秦谏拿了信去前院。
从窗边看着他竹林间颀长笔直的身影,她不由心中一动,好似有什么要化开,随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仿佛还有他唇间的余温。
翌日一早,秦谏又兴冲冲要给程瑾知系抹胸,并表示他已经学会了,可以帮她穿绳子。
她拗不过,反正反抗也无用,只好交给了他。
他倒真帮她穿好了,摸着她背道:“我真是天赋异禀,学一次就会了,我还给你打了两个蝴蝶结。”
程瑾知一边快速穿着中衣,一边转过头来:“系女人抹胸的天赋异禀?”
“给你系抹胸的天赋异禀。”他笑着答。
程瑾知转头穿衣服下床了,其实心里泛起一个念头:他好像……没有给别的女人穿过抹胸吧?
这样的思绪一闪而过,其实自己知道没什么意义,更不必窃喜,只能刻意不去想这些。
今日起得早,听她提起秦夫人这几天身体又不好,秦谏还陪她一起去贤
福院,秦夫人却未起身,他只好在帘外请过安后离去。
程瑾知入帘内,问秦夫人身体状况,说是夜里睡不着,所以早上也无力起身,倒没别的大事。
秦夫人让张妈妈将府上对牌给她,关照道:“从今日起,管事们来应卯就让她们去你那里,你看着吩咐下去,若有不懂的来问我便是。”
“好,母亲好好休息,过两天身子好一些了我再将对牌还过来。”程瑾知说。
此时张妈妈过来问秦夫人要不要吃点粥,秦夫人摇头道:“太早了,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