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伍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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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秦朗的嗓音有些喑哑，是喝水也没能润过来的干灼，他说：“真厉害。”

nbsp;nbsp;nbsp;nbsp;刷两个盘子也厉害。

nbsp;nbsp;nbsp;nbsp;周禧笑了，转个身，倚着橱柜，在他俯身低头要亲她的时候把人格挡开，“好晚了，你不回家吗？”

nbsp;nbsp;nbsp;nbsp;秦朗用下巴在她额角蹭了一下，“灰姑娘的南瓜马车撞坏了，回不去了。”

nbsp;nbsp;nbsp;nbsp;周禧：“就两步路，还用坐车？”

nbsp;nbsp;nbsp;nbsp;秦朗：“真要我走？”

nbsp;nbsp;nbsp;nbsp;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没笑，好像周禧把人用完了就丢的行径过分无情。

nbsp;nbsp;nbsp;nbsp;周禧对极其亲近的人才会蛮横不讲理，对秦朗，她还是给了几分面子，所以切换到撒娇模式无比自然，捏了一把他的腰，“那你先回家刷牙洗脸嘛，我这里没有多余的牙具。”

nbsp;nbsp;nbsp;nbsp;这理由听起来很合理。

nbsp;nbsp;nbsp;nbsp;秦朗应声，一分钟就跑了个来回。

nbsp;nbsp;nbsp;nbsp;不是他洗漱速度快，是他回去拿了一整盒新牙刷回来。

nbsp;nbsp;nbsp;nbsp;他自己拆了一支用，剩下的都堆放在周禧这边。拉开镜子门的时候，露出来隐藏格子柜里摆得整整齐齐的一排

nbsp;nbsp;nbsp;nbsp;牙膏牙刷，秦朗当没看见。

nbsp;nbsp;nbsp;nbsp;周禧觉得有些别扭，她没有过去和秦朗一起刷牙，倒不是因为刷牙的时候形象不佳，怕在秦朗面前减分。

nbsp;nbsp;nbsp;nbsp;也不能这么说，确实是因为呲牙咧嘴的样子不好看，而这种不好看她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展现。

nbsp;nbsp;nbsp;nbsp;秦朗刷完牙、洗了脸，看周禧一直在洗手间门口站着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他把自己用过的牙刷插到一次性纸杯里，摆在洗漱台不显眼的角落，然后与周禧擦肩而过，“我去卧室等你。”

nbsp;nbsp;nbsp;nbsp;周禧还是感觉有点怪，她慢一步洗漱完，擦脸的时候看到锁骨附近他留下的吻痕，抬手摸了摸，好像知道这怪异的感觉来自哪里了。

nbsp;nbsp;nbsp;nbsp;她不想他在自己世界留下太多痕迹。

nbsp;nbsp;nbsp;nbsp;周禧回到屋里，看见秦朗平躺在属于她的大床上，手里还捏着她的毛绒玩具玩。

nbsp;nbsp;nbsp;nbsp;她坐到了床边，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一瓶甲油，自顾自地涂起脚趾甲来。

nbsp;nbsp;nbsp;nbsp;秦朗把玩偶放下，调转方向，趴过来，欣赏她涂指甲油：“好看。”

nbsp;nbsp;nbsp;nbsp;周禧看他：“喜欢啊？”

nbsp;nbsp;nbsp;nbsp;秦朗这次学会了抢答：“喜欢自己涂是吧？”

nbsp;nbsp;nbsp;nbsp;周禧笑了。

nbsp;nbsp;nbsp;nbsp;秦朗冲她伸手，想试试帮她涂。

nbsp;nbsp;nbsp;nbsp;周禧把瓶子给了他，她弯着腿坐在床沿，一只脚踩在床面上，秦朗这么趴着，手不受力。于是改成跪坐在她脚边，很认真地拿小刷子给她涂脚趾甲。

nbsp;nbsp;nbsp;nbsp;是粉色带着亮闪的色号，秦朗小心地不让甲油歪出去沾到她的皮肤，一只脚涂完了，油还没干透，他捧着她的脚替她吹干。

nbsp;nbsp;nbsp;nbsp;热热的气流吹得周禧脚指头痒，她笑出声，想把脚抽回来，秦朗不撒手，很正经地说要等油干。

nbsp;nbsp;nbsp;nbsp;为了测试这甲油的着色度，美甲师先生拉下碍事的布料，献出光滑的皮肉。是吃饭时桌底那幕的续集，蜷曲的毛发成了电刷，脚趾变换角度的时候指甲的粉嫩和银光也相互交叠，像不谙世事的小动物探头探脑穿梭在草丛中，对一些即将苏醒的猛兽毫无察觉，更不知道马上要成为人家的盘中餐，还想着奋力搏斗。

nbsp;nbsp;nbsp;nbsp;周禧没掌握好力度，踹疼了秦朗。

nbsp;nbsp;nbsp;nbsp;秦朗闷哼一声，扭过身子，趴在了枕头上，看起来真得很疼。

nbsp;nbsp;nbsp;nbsp;周禧吓了一跳，赶紧凑过去慰问，怕他出什么问题：“要去医院看看吗？”

nbsp;nbsp;nbsp;nbsp;秦朗缓了一会儿从枕头里露出半边脸，疑惑她是不是真这么想的，气恼又好笑。

nbsp;nbsp;nbsp;nbsp;他说：“亲我一下，可能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周禧觉得话还是要一开始就说明白，尽管这种时候说这些可能有点扫兴，“我下个月应该就要回沪市了，以后也很少回这边。”

nbsp;nbsp;nbsp;nbsp;她说完，观察着秦朗的表情，怕他没懂，“所以，我觉得我们这样就好，我不缠着你，你也比较玩得开嘛，呃，我是说……”

nbsp;nbsp;nbsp;nbsp;秦朗把头又埋进枕头里，“不想亲就不亲咯，说那么多干嘛。”

nbsp;nbsp;nbsp;nbsp;他自己都没察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多幽怨，有点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