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八卦,陈松贤本想找阿忠叔和华嫂打听一番,却被什么都不知道为由敷衍,就连别墅里最年轻的仆人阿梅同样一问三不知。
陈松贤无奈,不知道表哥怎么管教得仆人,训练有素得竟然比警署的警员还守口如瓶。
等大门被人推开,阳光披在男人宽厚的肩膀,陈松贤眯了眯眼,收回东张西望的目光,一个箭步上前,就要拥抱:“表哥!好久不见啊!我可想你!”
热情的表弟被无情的表哥挡下,拥抱变成了空中尴尬的双手。
陈松贤悻悻收回手的同时安慰自己,表哥一向如此,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淡淡的。
好不容易悄悄杀到半山别墅才见到表哥,陈松贤先是将自己在非洲一个月的遭遇诉苦一通,又情真意切地表示以后一定不再当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必定好好努力,日后撑起陈家家业。
陈家虽说是港城数得上名号的服装业巨头,可对比程家还是差远了,这些年能迅速发展,也有赖于程家的从中帮扶。
是以,陈家从上到下都对程家敬重,尤其是对程家如今真正的话事人程万廷看重。
一番推心置腹的话,陈松贤说得上头,不论日后能不能做到,态度是要表明的。
只是他说得兴起,表哥却冷冷淡淡的,没有丝毫表示。
“表哥……”陈松贤心里直打鼓,敏锐察觉表哥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些,看自己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得罪了表哥?
不可能啊!借自己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你小时候也是这般?”程万廷打量着自己表弟,模样尚可,品性略差,油嘴滑舌,没个正经,一事无成,只知花钱……
这样的人竟然值得被人惦记十多年。
呵。
“啊?”陈松贤哪里能想到表哥会突然提到小时候。
他十岁之前在大陆生活,十岁那年随家人逃到港城,自己母亲的亲姐姐则是在十三年前偷渡去的港城,姐妹俩在港城相遇,陈松贤也是这时才认识了自己表哥。
向来自信招摇的陈松贤嘚瑟道:“表哥,你是没见过十岁之前的我,在大陆过得也是风生水起,小弟一堆,小姑娘也爱跟我玩儿,说着长大后想嫁我都好几个……”
说着话,陈松贤不知为什么周遭空气似乎降了温,怪冷的。
“从小到大都没个正形。”程万廷言简意赅打断他的话。
“嘿嘿。”陈松贤顶着一张英俊的脸,意气风发地得意道,“表哥,你不懂,女人就喜欢我这种,风流公子哥~”
丝毫没发现表哥面色越发地冷,陈松贤不怕死地继续仍碎碎念:“对了,表哥,我那童养媳送走了吧?她是不是哭着闹着缠着想嫁给我?”
陈松贤话音落地,惊觉一道寒光猛地射来,令人不寒而栗。
“噢?”程万廷薄唇牵起冷冷的弧度,看似漫不经心,“她听说不用嫁给你,欢欣鼓舞地离开了。”
陈松贤:“……这也太没眼光了。”
不过走了就好。
“你给我记清楚。”程万廷盯着自己的表弟,全然没有血缘亲人之间的温情,反倒是带着几分狠厉,“从来就没有过什么童养媳来到港城,不然……”
“对对对!表哥,你说得太对了!”陈松贤只差拍手叫好,那童养媳的记录是得全部抹去,不然被自己爷爷发现了可就不得了啊。
“你走吧。”程万廷交待完一句话,毫无留情地下逐客令,“以后再让我发现你擅自来半山别墅,或是去我公司,我就亲自打断你的腿。”
陈松贤震惊:“表哥,我们这关系,难不成我见你还要提前预约啊?表哥,表哥……”
“再多一句废话。”程万廷淡薄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就滚去非洲,待上个十年八年的,好好历练。”
陈松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