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华漪疑惑道:“什么?”
李重焌道:“叫我狟郎,我母亲给我的乳名是阿狟。”
甄华漪醉得很,却依旧很认真地叫他:“狟郎。”
甄华漪拧着眉思索说道:“你可以叫我……”
“漪漪。”他轻声道。
“咦,你知道?”她呢喃着。
她紧紧抱着李重焌,酒气氲出沉沉的果香,与她身上甜腻的味道混合起来,像是烂熟的浆果。
她感到热意从身体里面很深的地方涌出,铺天盖地,无所遁形。
这感觉极为熟悉,她并非全然懵懂无知,毕竟也曾和李重焌睡了好几回。
她在浑浑噩噩中突然意识到了送子酒的真正含义。
送子,送子,不与情郎欢好,哪里会凭空出来孩子。
她的双睫濡着湿意,无辜又可怜地看向了李重焌:“狟郎,给我。”
李重焌呼吸一滞,身上一阵发紧。
他艰难推开甄华漪,道:“不行。”
甄华漪缠人得很,不依不饶
问道:“为何?”
李重焌看着她:“我想,你身上的残毒还未消,你想要与我交合,并非出自本心。”
甄华漪不解:“毒?”
李重焌垂下眼,顿了片刻,告诉了她:“一年前的一次宫宴,你被人下了一种叫巫山恨的药,会催生情念,若不解,会有性命之忧。”
甄华漪忽然间明白过来,去年围猎之行,他为何迫着她做了那种事。
她记得,那时候她烧得浑浑噩噩,有人将她抱走,锦榻咯吱咯吱响了半夜。
算是情有可原,这件事可以放过了他。
她的手缓缓往下,熟稔地握住,满意听见他猛地吸气。
“狟郎,我要你为我解毒……”
她害羞又大胆,恍若迷雾中出现的精怪。
她抬起脸,想要亲亲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她知道他想要,她也是。
可是在她舌尖轻轻舔动的时候,他握住了她的肩膀。
“不行。”
甄华漪睁开溢满水光的双眸,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李重焌额上冒出细密的汗,他呼吸紊乱,却依旧道:“不行。”
他的模样在甄华漪看来格外冷酷,甄华漪感到委屈,开始呜呜地哭出了声。
原来是她会错了意,真是丢人,自己竟向男人主动求欢,还……被残酷拒绝了。
她想要推开李重焌,但李重焌揽着她的腰,很紧很紧。
甄华漪感到他身上崩得很紧,蓄势待发,但他什么也没有做。
他一下一下抚着她瀑布般的青丝,怜惜又克制,让甄华漪疑惑不已。
他说:“漪漪,你并不清醒。”
甄华漪眼梢红软,煎熬极了,她的声音如沁着春水:“我清醒着呢。”
“那……”李重焌诱导着,“告诉我,你为何想要我?”
他将她抱得更紧,声音轻微的颤抖:“告诉我,我就给你。”
“因为我好难受。”她可怜兮兮地说着,希望获取李重焌的一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