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人脑子是糊涂的,她抬起了手臂,将一双雪白的膀子缠绕在他的颈上,这是清醒的她绝不会做的事。
她看见李重焌的眉毛竖了起来。
她想,这是在我的梦里,我想如何就如何。
她胆子大了起来,忍不住出手戏弄他,微微一用力,竟就将猝不及防的李重焌拉了下来。
他覆在她的身上,闷哼了一声,这道声响将甄华漪听得耳尖红红。
她伸开手臂,抱住了他的腰腹,并将头埋在了他的胸膛。
甄华漪有些出神地想,他如今看起来瘦得过分,腰腹却有着男人雄壮的线条。
她又回过神来,这只是我的梦啊。
心下好奇李重焌的身体,尽管是个梦,她也将手伸了进去。
穿过松散的衣襟,慢慢往下,手掌上感触到的肌肉霎时间变得硬。邦邦的。
她的指尖还在往下,陡然却被他捉住了手腕。
他压抑住喉中轻喘,恶狠狠地说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顿了顿,深色莫测,阴恻恻问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般和皇兄,和皇兄……”
他握紧匕首,又一次抵在了甄华漪的脖颈上,他冷声问道:“为何要背弃我?”
他语气有点犹豫:“是有什么苦衷?若有,你告诉我就好,我便不会追究……”
甄华漪重复道:“苦衷?”
李重焌问道:“他逼迫你的吗?”
甄华漪将脸蹭了蹭锦被,唧哝道:“我乐意的啊……”
李重焌的手抖了一下,面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室内安静了一瞬,甄华漪伸手又
抱住了他,语气含糊地说道:“渴,我好渴……”
她迷蒙地看着李重焌,看着他近在迟尺的薄唇,忽然间突发奇想,凑了上去。
柔软的相触,两人俱是一惊,甄华漪在他的唇上磨蹭了两下,并没有缓解口喝,反倒是喉咙更干哑了些。
她胡乱吸了他的唇瓣两下,讪讪放弃,往后退了回来。
她闭着双眼,又要睡了过去。
李重焌却骤然扼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欺身吻了下去。
唇齿相接,并非有情人的温柔款款,莫名有些愤恨的味道。
她感到李重焌将濡热的舌头喂给了她,她懵懂地吞咽着,涎水从嘴角溢出,是极不体面的模样。
李重焌咬牙切齿地缠着她,她感到舌根都在微微发痛。
甄华漪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正在被他一点一点吞吃入腹。
分开之时,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甄华漪眼梢红软,一张粉面艳得如芙蕖,李重焌苍白的两颊上也染上薄红。
李重焌松开了她,微微躬着身子,半坐在床头,神色晦暗不明。
问无可问了,她是自愿向他的皇兄献媚的,他何必再自取其辱。
他从榻上拾起了匕首,缓缓将刀刃抽了出来,他抿着唇,抬眼向甄华漪招手:“过来。”
甄华漪沿着他的膝爬了上来,她看着他的脸。
他衣冠不整乌发散乱,面色苍白,两颊却艳红,看起来很是狼狈。
甄华漪记起他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能回长安。
他蹙着眉,在甄华漪看来是瘦弱又可怜的,他的呼吸尚未平复,眼睫垂下,沾着些许湿意,眉梢眼角还染着欲。色,一副强行忍耐尚未纾解的模样。
甄华漪的心霎时间很软。
她问他:“你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