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晚上的清闲,哪有那么多昏睡的时候,无非是他来,她不想见。
夫妻对视尽是无话,谢宴仰起头,却偏想看到她眼中有他。
他大手一伸将她揽进怀里,苏皎拼命挣扎。
“皇祖母昨日问起你了,我说你近来染了风寒,你乖一些,等过几日带你去看她。
想不想去慈宁宫?”
苏皎讽刺地掀起唇角。
“这是恩赐?”
她从前宫闱内外出入自由,如今连去见人都得有他的准许了。
谢宴沉默。
“不是。”
“没什么可见的。”
苏皎不看他。
“那是你的祖母,你的皇宫,你的一切——我都不想见。”
“苏皎!”
他又惊又气地去捂她的唇,额上青筋跳动,忽然低头再吻住她。
她挣扎不得,看着他却恼得很,忽然张口咬下去,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
谢宴仿若未闻,吻着她的唇,再往下,将那淡淡的血气也沾了她满身,两人推扯到精疲力尽,他才抱着她睡去。
第二日一早,苏皎未醒,谢宴便离开了。
偌大的宫殿又只剩下她一人,宫人不敢入内,她一个人也无趣得很。
屋内的摆件都漂亮又精致,落在苏皎眼中,却都是冷冰冰又无趣的死物,连看都懒怠看了。
比起谢宴特意为她营造的,如同前世和鸣殿一样虚幻的环境,她却更愿意盯着不远处的沙漏,看它一点点流逝,日头从东边,又落下西边。
一日就这样过去。
苏皎沉沉地才站起身,安静的宫外难得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娘娘,太后娘娘的嬷嬷来了。”
苏皎眼中顿时一亮,三两步迈出门槛。
嬷嬷朝她行礼。
“听闻太子妃近来忙碌又身体不适,娘娘遣奴婢前来问候。”
身后的宫女们端着各种各样的托盘,都是太后给她的补品,苏皎眼眶一热,尽量用如常的语气道。
“劳皇祖母关心,我很好。”
“奴婢见您气色有些虚,可要遣太医再来看看?”
苏皎摇头,弯起唇角。
“许久不见皇祖母,本想与殿下去拜见,却迟迟没有时间。”
嬷嬷笑道。
“近来宫外事多,殿下忙的脚不沾地,奴婢适才来的时候,还碰见殿下出宫忙碌,太后体恤您与殿下,特意嘱咐了等您得闲了再去。”
谢宴又出宫了?
苏皎眼神动了动,目光落在殿外——
平常到了晚间,谢宴回来,她的后殿外面从来没有旁的侍卫,独处时,他连宫女都很少留。
今夜他回来的晚,侍卫宫女却按着规矩早早退下了,她的后殿外,头一回出来时,这么空旷。
苏皎心怦怦跳动,蓦然低头。
“我送送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