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车去了趟分厂,把车开回来,回城已经到下班的时间了。她才意识到从梁淙家开到厂里,如果没什么要事,这条路真是又长又无聊,怪不得她昨晚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想到汪厂长对她的态度非常抵触,不合作,周倾觉得有点烦。人在忙的时候就会变得无所事事,事情一摊,但她什么都不想做。
她路过学校门口,很堵,便没再往公司开,而是把周源从学校接了回来。
周源今天不坐校车,看到姐姐很惊喜,却率先注意到了她身上的衣服,“你的衣服怎么这样?”刚洗完烘干的衣服有点皱。
“你管呢?”
周源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是扫描仪,机警地说:“你昨晚没回家。”
“你再敢多说一句?”周倾已经能预判到周源会说,告诉妈妈让妈妈揍死她。
就在周倾准备回“妈宝男闭嘴吧!”的时候,周源只是叹了口气,老成地道:“加班一整晚也太辛苦了,姐姐,你还是多休息吧,我最多省一点花钱。”周源以为他们家还是很困难,姐姐都中断学业工作了。
前面是个七十秒的红灯,周倾对周源说:“你脑袋凑到前面来,跟你说个秘密。”
“什么秘密?”
“让你过来就过来。”周倾在周源趴到她肩膀上的时候,狠狠在他的脸蛋子上嘬了几口。尚在儿童时期的周源脸嫩得像果冻,亲起来会特别舒服。
周源的整张脸都红成了水蜜桃,他羞涩地低吼:“干嘛亲人家!都是大孩子了!”
周倾放声大笑:“记住,这是你的人生巅峰,等你长大,不会有我这个量级的大美女
亲你了。”
*
梁淙无心睡眠,出门喝酒。
外滩那间酒吧老板是常境穿开裆裤时就结交的好兄弟,梁淙来过几次,两人也就渐渐认识了。
梁淙刚一坐下来,老板就过来跟他打招呼,顺便说:“你弟今晚也在。”
梁淙顺着老板指的方向,看见了梁溢的背影,他旁边还坐了个年轻女孩,二十出头的年龄。
“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坐?”鲜少有人知道梁淙不喜欢这个堂弟,这老板算一个。
“没事儿。”梁淙问:“你认识他?”
“以前没注意到这个客人,有回你和阿常在这碰见过他,后来就总看见他来,对了,还存了不少酒。”
开门做生意没有拒绝客人的道理,不过老板倒是挺会察言观色,跟梁淙说可以去楼上,梁淙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那行,兄弟你有事儿叫人。”
梁淙喝了两杯威士忌,去外面接电话,挂了又在马路边站一会儿,他看着手机里有人发的朋友圈,和弟弟吃潮汕生腌去了。
还没到深夜,这街的空气充斥着烧烤的味道。
刚和梁溢喝酒的女孩突然站在他身边,嘴里叼着一根爆珠细烟,“帅哥,借个火吗?”
“没有。”他头都没有抬。
“咱们之前见过,别装不认识,我是姜晓晖。”
梁淙知道她是某鞋业公司老板的女儿,但不记得自己认识她,他终于看向对方的脸。是见过。
“想起来了?”对方从包里摸出打火机,挑眉笑道,“进去喝一杯吗?你弟在。”
姜晓晖和梁溢的订婚延迟了,但最终定在今年的年尾。
梁溢是梁宝华小儿子那一房的,在飓风集团担任要职,仪表堂堂,反正介绍是这么说的,但这些对姜晓晖没什么意义,就是个简历,简历哪有不夸大事实的。
知道梁溢是梁云峰的私生子,她更没什么奇怪,她就说能轮到她的能有什么好货?不过梁云峰对这个儿子也算可以,他的妻子宋建兰是那样厉害的女人,他仍是接回来还过继给了弟弟。
姜晓晖在自己家是老小。姜晓晖的爸爸今年七十多了,而她才二十来岁,是她爸第四任老婆生的。她上面的哥哥姐姐有六个,都是中年人,家产早分得差不多,轮到她也没剩什么。
无论真豪门还是伪豪门,有点钱的人家无非就那么点事儿。主要原因是男的都管不住下面那根。
别看她年纪小,对爱情是一点儿幻想都不抱。
对她来说男的就像鸽子,被赋予了圣洁与和平的美好寓意,光鲜亮丽,可它们一飞到天上就乱拉屎,不分场合地污染各种地方。掉到人头上就更讨厌了。
姜晓晖能做的,就是趁她爸还没老年痴呆,能捞什么就捞点什么。对梁溢这个私生子也没什么看起看不起的,算强强联合。而且梁溢长得不丑,看着还赏心悦目。
但是今天她在这碰见梁淙。她突然意识到梁淙不光长相盖过梁溢,他明显更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