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也笑道:“可以啊,不过呢,到时候我要是不满意,我可不会配合。就怕你临门一脚,我收工回家了。”
谢观鹤也笑,没再说话。
顾也垂着眼,打起了小算盘。
重新洗牌,可不是容易的事。
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步走到订婚?结婚?
这样倒是能洗牌,不过啊,谢观鹤下这种海口,总得考虑其他人能不能让你如意吧?就算其他人没本事组织,但他顾也要是分不最大的到好处,分赃不均,他可就背刺了。
顾也心情颇为愉快,眼镜下,含情带笑的眼睛里闪过了精光。
他又道:“首先,她住哪里?”
谢观鹤挑眉,道:“后山临近马场的小型公馆群里。”
“那不是古堡管理马匹和园艺的佣人们住的吗?距离主城堡很远吧?”顾也有些惊讶,“她住得习惯吗?”
“只有那里没有悬铃木。”
谢观鹤有些无奈地道。
不多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会议现场。
不少媒体已经架好了机位,恢弘的礼堂里,中文与L国语在大屏幕上闪烁。桌上写着铭牌,一派严肃华丽景象,不少人刚一入场,就被记者区的人拦着提问。
在这样的场合里,江临琛的到来就有些显眼了。
他几乎在会议即将开始时,才姗姗来迟。
江临琛与顾也的席位依傍。
顾也笑道:“怎么有人鸠占鹊巢啊?”
江远丞在重新接手江家的事,而江临琛则在交接,交接完就会卸任。按理说,他和江远丞都在的情况下,怎么也该是江远丞出席。
江临琛听出来顾也在找茬,只是斜睨了他一眼,“我巴不得把巢让回去,好去陪皎皎。”
江远丞之前已明确拒绝,又是半夜赶来,自然也只能加在随行人员名单里。他早早起来去协商更换与会人员,眼看协商不成,又怕赶在中午前叫人安排了个远离温之皎的住所。
“你说你,防什么呢?”顾也一边给台上演讲鼓掌,一边从微笑的唇里挤出话音,“怕是连在脑子里想她都怕被江远丞读心吧?真可怜。”
江临琛目视前方,英俊的脸上也是笑意,慢慢鼓掌,话音也从唇里挤出,“总比有些人啊,变着法的献媚,最后还被身边人拔得头筹好。谢观鹤当大房,你当小三,兄友弟恭。”
顾也立刻还击,“也比弟弟当未婚夫,自己当备胎好。”
“但未婚夫没了,备胎可以换,你看谢观鹤会让你上位成功不?”
江临琛脸色不变。
两人对视一眼,都微笑着,眼里都是怨毒。
会议室外,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古堡建筑高耸而精致。萦绕古堡的是被剪成几何形状的绿植,从上往下看,绿植弯弯绕绕像条河流,时不时与彩色的花圃毗邻,时不时与蓝绿色的泳池或河流接壤,最终蔓延到一大片漂亮的草场与树林里。
依傍着草场与树林的公馆群里,一间公关的采光格外好,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户射入了房间。温之皎趴在沙发上,眼睛红肿,她感觉她今天要把泪水哭尽了。
为什么,今天这么漫长?
她到底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一周过去,才能等到过敏消退?
温之皎想着,又拿出手机看了眼脸。
还是一脸红点,和大片的晒斑似的。
温之皎张着嘴,又想哭,可她哭得太累了。
她翻了个身,暖融融的阳光落在发丝上,她望了眼窗外。
从这里望过去,是望不尽的绿。
温之皎猛地坐起身,将佣人送过来的午餐狼吞虎咽地吃掉,又洗了洗手,吃药上药。最后,她找到了谢观鹤准备的画具箱,她一鼓作气,一手抱着画具,一手拖着木椅子,踉踉跄跄地出了门。
不能再想这些了!
她摆好画架与椅子,也准备好颜料,打好水。又顶着阳光,回到房间翻找出修身的针织鱼尾长裙裙,套上一件蕾丝连帽披风,加上了白狐皮草大氅。又穿上长筒靴,对着镜子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