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也没说话,倚靠着窗户,手撑着下颌,偏过头。
他感觉这一切都格外幽默。
谢观鹤顿了顿,笑道:“你确定要直接问?”
江远丞点点头,又道:“她还是顾也的初恋?”
顾也终于绷不住,笑出声了,却立刻捂住脸,喉咙里溢出了声叹息。一时间,顶着三人的视线,他用着悲戚的语气道:“唉,往事已矣,都是兄弟。”
谢观鹤挑起眉头,却道:“她曾经确实有个初恋,也确实订婚过。但不重要。”
“我不能理解。”江远丞的握着手杖,灰色眼睛凝着他,“我原本以为,只是他们在捉弄我失忆了,可这如果是真的,我们还坐在一起说话。这不符合常理。”
“远丞,”江临琛叹了口气,“事情很复杂,我们都不想意气用事。”
他道:“或者说,有些事更应该私下解决。”
江远丞却没有理江临琛的话,而是沉默。
几秒后,他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
他直接起身离开。
门合上。
江临琛扶住额头,道:“他起疑心了。”
他凝了一眼顾也,又道:“多亏了某些人非要自己分配个角色。”
“那你自己不也没有防住,他人都到这里了,连消息都没有。”顾也笑了声,“再说了,江远丞眼睛毒着呢,猜到我们有什么事瞒着他是迟早的,就看他能不能猜到咯。”
“我会盯住江远丞,”江临琛望向谢观鹤,“你呢?”
谢观鹤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道:“他们不可能一辈子不见面。”
江临琛挑眉,脸上含着笑,“但现在,我们可以做到,不是吗?”
“江临琛,我之前就想说……”顾也眼镜下,狭长的眼里都是笑,“自从江远丞快醒了,到现在,你做事一直很有失水准啊。”
他笑吟吟地道:“你是不是……恨你的弟弟,恨得失去理智了?”
江临琛眯了下眼,黑眸沉沉,“管好你的嘴。”
顾也笑意更大,眼睛放光,“我说中了你就急了?要我说,你也别盯着江远丞在那里恨了,你还是恨恨谢观鹤吧。他可不跟你一边儿,压根没想着防江远丞。”
谢观鹤闻言,笑了下,道:“他迟早会猜到的。”
“所以你就给了她和陆京择见面的机会?”江临琛冷笑一声,“谢观鹤,你太看重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了,所以你自以为能制衡其他人和她的关系……你就没有想过,她有一天将你弃之如履?”
他眼镜弯了弯,“你现在,连跟她交往都没落上吧?”
“不会给我的东西,同样也不会给你们。”谢观鹤并没有被刺激到,仍是四平八稳的样子,他垂眸,望向江临琛,道:“你们要的太多了。”
她从未成长过,过去会如何,现在就会如何,未来就会如何。所以,她永远不会真正领悟社会与时间所称颂的真诚、爱、自我约束、纯粹,同样,也正因她不领悟,才会吸引这么多人渴望她能领悟。可是,和她索求爱也好,关系也好,她不会理解,她只能认为他们要的是那一瞬间的注视与笑。
顾也笑起来,道:“们里没有我,我和她要的一样。”
他要的就是那一瞬间的注视与笑。
多好玩啊。他喜欢和她玩。
谢观鹤没有理他的打岔,只是看向江临琛,“她上午会去看陆京择,下午晚上都会休息。但是,她很容易改变主意。”
他觉得多说无益,起身往外走。
江临琛也懒得停留,跟着出了门。
顾也却笑眯眯的拿出手机发消息。
“嗡嗡嗡——”
手机震动了下。
温之皎没有理,只是趴在床上,浑身发热,困倦至极地在被子里蹭了蹭身体。她在想,这古堡里的暖气是不是开太大了,好热。还有,这些所谓的皇室床品,为什么看着漂亮,盖着浑身痒痒的。
难道是有虱子?
不对,这里还挺干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