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清醒许多事又浮上心头琢磨,他冷不丁又想起来病中迷迷糊糊不知是做梦,还是真的听见了棠月的名字。
梁安招呼来伏山问:“我病这几日阿月可有信来?”
“哪来的信?”伏山纳闷,他刚说完又想起来,“啊”了一声:“送信的么倒是有一个,不过不是咱月妹妹,是小王爷的。”
梁安更怪:“王爷?”
谁会给赵宴时来信。
他又问:“你看清楚是京都里来的?”
“是一路从京都赶来的,还是急信。”伏山想起来,“就你病倒那日,这边儿我正急得满脑袋汗,那边说是来信了,我没去瞧,是后来小王爷来我随口问他就提了一句。”
京都来的急信?给赵宴时的……
梁安心里奇怪,接着问道:“谁来的信?”
“那倒不知道了。”伏山摆摆手,“哎呦,你晕倒在我身上,我都急得脑袋冒烟了,哪有心思去管这些什么信不信的。”
他说起来又没完,嘟嘟囔囔开始啰嗦。
梁安也没心思听他唠叨,心里七上八下把所有可能的人选想了一遍。
在京都里哪有在意赵宴时的人,莫说京都,整个北赵又有谁会惦记着给赵宴时发来封信,还是急信。
既然是急信,信中内容呢?半点没见赵宴时有什么急着做的事。
伏山嘟囔完又想起来:“不过当时是老卢带回来的人,他盘问过才准送信的人来。”
梁安气得再瞪他:“既知道老卢清楚,你这糊涂蛋在我这儿扯皮什么!”
伏山委屈得要死,也愤愤跺脚,抱着两条粗壮胳膊扭头就走:“哼!”
他没好气的走,但知道得听梁安的话,鼓着一张大脸就拿手指头戳了戳老卢的背,把人戳得扭着身子躲。
“咋啦?”老卢揉揉被戳的地方,“你小子练一阳指了?”
伏山努努嘴,不高兴道:“将军喊你。”
听说是梁安找人,老卢不敢耽搁,忙匆匆过去,问了声有什么吩咐。
梁安直接问道:“卢哥,听伏山说我病那日京城有急信来?”
老卢点头:“不过是给小王爷的。”
“你盘问过,是谁家来的信?”梁安接着问。
“是宫里来的。”老卢说,“来人带着令牌,说要亲自交到将军手里。”
梁安一惊:“什么?”
他拧眉急问:“谁来的信?阿月的?给我的信怎么说是给王爷的?”
“不是不是。”老卢见他急了也加快语速,匆匆说道:“我没见过那人,也不像将军府里的,他要见你正巧将军病倒,我问他是谁的信,他说是长公主的。”
赵丹曦?
赵丹曦给他的急信?
“不过他听将军病了便说要面见王爷,我问过王爷话就放他进去了。”
梁安惴惴不安,赵丹曦能有什么急信要给他,难道是棠月出事了?除了棠月的事,她还会有什么事派信给他?
“王爷见过人后我也多嘴问了句是否和将军府里事有关,王爷说不是,只是平常家书。”
老卢心里也蹊跷着,长公主给将军送的什么急信。
赵宴时将信递给他:“长公主忧心,嘱托将军好好照料我而已。”
听到这里梁安愣住:“王爷给你看了信?”
“是啊。”老卢从怀里掏出来两页纸递给梁安,“我想着等将军好些再给你的。”
没有信封,梁安忙接过来打开匆匆看过。
“王爷叫我看,我就看了两眼,认识的字不多,不过也看懂了确实就是封寻常家信。”
这倒更奇怪了,一封寻常信,却急着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