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行!”梁安一把捞住将要摔倒的人,紧张道:“你怎么了?”
“没事。”赵宴时虚弱摇头。
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他脸色苍白,梁安下意识去抓他右手果然瞧见已透过内衫的血迹。
梁安不做声,忍了又忍终究对着这病弱的人说不出质问斥责的话来,那些怀疑烦恼也都说不出口。
他只得搀着赵宴时将人小心放回床上,什么也没说。
梁安想说的都是赵宴时不会答的。
“靖之……”
梁安低头,瘦而骨节分明透着隐隐青筋的手轻轻捏住他衣衫的一角,让他不得不回望赵宴时的眼睛。
“对不住,又叫你担心了。”赵宴时低声说。
心里再多的憋闷气恼都消散,梁安帮他拉好被子:“不要说傻话。”
沉默半晌,梁安避开赵宴时的眼睛,试探问道:“怎么回事?”
赵宴时捏紧手里那片衣角,微微摇头:“总归你是知道的,我瞒这些只会叫你伤心。”
梁安追问:“王府里来了什么人?”
赵宴时垂下眼睛:“是宫里的人。”
所以那两个丫头说的贵人是弘文帝的人。
他接着问:“来做什么?”
赵宴时的手收回,握住了自己受伤的右腕,默不作声。
这下不必说了。
“我听见那边乱起来,生怕是你来看我被人瞧见,不敢停下,一路跑回来找你。”赵宴时带着些安心笑意,“好在你没事。”
瞧着这样明亮漂亮的眼睛,梁安心里愧意深重。
赵宴时一心惦记着他,可他竟然怀疑宵行,叫他无地自容……
眼神落在赵宴时的右腕上,再想到临近的秋猎一事,梁安看向赵宴时的眼神更带了几分不忍。
“靖之。”赵宴时小声叫道。
梁安回神:“可是哪里不舒服?”
“你这几日没来看我,”赵宴时有些难为情地偏头,声音越低:“我很挂念你。”
没想到赵宴时会说这个,梁安一时怔住。
他郑重说道:“抱歉,我有事也该知会你一声的,还要你惦记等我。”
赵宴时惊愕出神,又很快笑:“你来了,我现在已很高兴了。”
见他笑了梁安也略缓一口气:“不如这样,下次我若没空,就在偏门那里叫棒骨带张条子进来给你。”
提到棒骨,梁安这才想起来棒骨还没回来。
往常他们二人坐在一处,棒骨总是安静趴在一旁,要么就守在门外,从没见它离开过,刚才也没听见它脖子上总是叮叮响的清脆声。
不等他张口,赵宴时说:“你不在这几日,棒骨出门散心,大概是认识了心仪的小家伙,常出去玩耍,早已无心陪我了。”
别的狗可能不会,梁安想到与赵宴时认识前这家伙已能在街上蹲守自己来看受伤的主人,比别的狗机灵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