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孤不中用,难为梁卿惦念。”
太子轻叹一气,想到什么又很快摆手笑道:“不过梁卿不必挂怀,杨大人已找到治我病症的良方,不过多将养些时日才能大好。”
听见这话梁安起身拜道:“竟有此事,那可当真是件天大的好事。”
“梁卿快坐,不必多礼。”
太子见他真心为此事挂心,心中也极高兴,面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
“杨御医是我身子没什么起色时自宫外提拔来的,倒很有些本事。”
“太子殿下福泽深厚,自然也有贵人相助。”
太子挥挥手:“不谈这些,近几日我独自看这些军务折子有些困顿之处不明,今日梁卿在,正好与我指教一二。”
“微臣不敢。”
两人谈起国事,面色都逐渐严肃起来。
太子对边关之事有疑问,梁安起身一一解答。
听梁安说完,太子放下手中的图纸重重叹道:“青州有平南将军,北赵有平南将军,如何才能不安吶?”
“微臣惶恐。”
梁安立时起身,一本正经道:“臣只是领我北赵儿郎护国疆土,非微臣一人之功,就在此时,无论是青州、淮州还是镜州尚都有将士戍守边防。殿下嘉许,微臣受之有愧。”
对于梁安有礼有节进退得当的行径,太子非常满意,他点头微笑,不再多言。
“殿下,进药的时辰到了。”小太监小心禀告。
太子难得心情好,没斥责谁,点头应下了。
“我这药吃起来麻烦得紧。”太子朝梁安说,“不可错过时辰,须得立时喝下,回回梁卿在此还要喝这些难闻东西,实在失礼。”
“殿下身体要紧,臣不敢冒犯。”梁安起身回道。
说话间的功夫药已被人端来,梁安偏开身子避让,一股浓烈的刺鼻味道冲来,梁安瞬间瞥向那碗汤药。
这药比从前看见时颜色更深了几分,味道让梁安十分敏感,又想不到原因,他想不到曾见谁喝过这药。
照样是咣当一声扔下药碗的声音,刚才还心情愉悦的太子喝完药后面色难看,也没了再与梁安聊下去的心情。
梁安适时告退,跟小太监一同退了出去。
走在路上梁安说道:“太子殿下身子好转是件喜人好事,杨大人果然妙手回春,不愧为圣手。”
小太监回道:“殿下洪福齐天,杨大人也的确有过人之处。”
“太子殿下如今可还吃些补气固元丸药?若是还吃,我那儿有些好药想进给殿下。”梁安试探。
“将军关怀之心感人,太子殿下若知道一定也念将军的好。”小太监顺便捧梁安一脚,这才又说:“只是将军美意怕是落空了,自殿下年前病起来已什么药也不吃了,唯有杨大人的方子日日喝着。”
梁安点头:“既然如此,我的药自然不算什么,那就算了。”
太子喝的那些古怪汤药都是这杨大人的方子,不知道这药方能不能轻易瞧见。
不怪梁安多心,他此时已觉得这药不对劲儿,根本不是寻常汤药的酸苦味道。
他久在军营,伤员死士不知见过多少,自己都快成了半个大夫也从没闻见过这样的汤药味道。
透着一股怪味,让人心里腻烦,不怪太子厌恶。
梁安也怕自己想得太多,既然是御医,怎么可能有什么偏差。
更何况这位杨大人是弘文帝御赐给太子的,该是最为稳妥的。
不过人心险恶,这朝堂波诡云谲难以令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