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梁安第三次踏进瑞王府的院子里。
又是深夜。
上回应承赵宴时不会总在夜半时分前来,梁安却找不到合适时机,也等不及将今夜过去。
“王爷。”他低声叫道。
里面没人应答,梁安想起什么抿唇重新叫道:“宵行,你在吗?是我。”
依旧没人说话。
想到上回他病恹恹躺在榻上,梁安道声:“恕臣无礼,得罪了。”
就此推门进去,脚下响着铃铛声缠来一只毛茸茸的家伙,是棒骨。
它小声呜咽着裹住梁安的小腿,抬头望着梁安可怜兮兮的。
梁安没空理它,着急点亮烛台,向内室走去,榻上空无一人。
他去宫中还没回来?
梁安即刻吹灭了手里的烛台,他腾出空蹲下摸棒骨的头:“棒骨,你吃饭了没有?”
棒骨舔他的手腕,喉咙里呜呜咽咽的像哭声。
“好孩子,你家殿下还没回来是不是?”梁安被它叫得心软,从桌上摸了块点心给它:“你先将就一下,待我下回再来带骨头给你。”
棒骨就着他的手把掰开的点心吃干净,蹲在地上乖巧地看着他。
梁安想,真是条听话的好狗,聪明懂事。
也不知道今日赵宴时还会不会回来,梁安有点不好的预感。
他靠在床榻一角坐在地上,将棒骨抱在膝上决定等等。
等到连棒骨都在梁安有一搭没一搭地拍打里睡着了,过去了两个时辰,依旧没有动静。
他得走了。
等天大亮,行动起来难免不便。
他低头看膝上睡着的狗,想着明日得带些吃食给它,这家伙饿坏了。
他刚一动,棒骨立时醒了,机敏抬头四处张望,很警惕的样子。
梁安赞它机灵:“好狗,我要走了,等我明日再来见王爷。”
棒骨翻身,头在他手上蹭来蹭去,又低声呜咽出可怜的叫声,叫得梁安心软得一塌糊涂,想起了自己的小马驹。
他低声哄狗:“你家王爷很快回来,我明日再来看你。”
它像是听懂了,不情愿地把头挪开,耷拉着趴在地上。
梁安轻轻拍它的头,叹赵宴时会教养,教出这样惹人喜欢的狗。
从屋里出来,梁安朝左侧原路返回的脚顿住,他看向从未踏足过的东院,想着不如趁此机会去探查一番。
念头刚起,又被他否决。
未经许可擅自在府中游走不妥,若叫瑞王知晓,只怕辜负了他的信任。
梁安歇了心思,照旧从偏门离去。
走出去特意绕至王府正门看了一眼,果然还是有重兵把守,与往日没什么区别。
夜半时分,却灯火长明,甚至有士兵交接把守,这瑞王府的安防,堪比东宫。
瑞王爷到底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