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方得分,当前比分柒比拾。”
闻言,林漠谣欣喜地挑眉,心道:打马球这块,还得看明昭郡主啊!
林漠谣纵着马转过身,正见着季旷柔在疾驰的青铮身上侧腰垂身,双手脱缰,几乎是以地面平行的姿势在用球棍驱使着马球。
这个姿势极其的危险,既需要腰够软能近距离的贴近地面,也需要极强的腰腹力量去支撑身体长期在颠簸的马背上运球。
所以这个技能堪称无敌,但因为难度太大太过危险,就连长期驻守漠边带兵打仗的林漠谣都没有信心能够完美做到。
但是季旷柔可以,整个浔陵城也只有她可以。
最后当季旷柔将面前的球狠狠地打进了对手的球洞中,再得一分时。
距离上一次得分才过去不到一刻的时间。
随后,观席台上便爆发了热烈的欢呼声与掌声,久久未熄,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少年的尖叫。
众人对于明昭郡主的喜爱与崇拜,溢于言表。
比分很快便被季旷柔带领的红队追平反超,并迅速赢得了比赛。
还未等裁判宣布完结果,一大群官家少年便挤挤挨挨地簇拥到了季旷柔所在的红队面前,他们手中每人一枝绢花,争相往季旷柔周围扔去。
这是景国男子对一女子表达喜爱或仰慕的最大胆的表示方式之一。
绢花可以买也可以自己做,从纸到布到绢再到锦,用料越好越能体现情谊,有很多男子都会赠送自己用心做的绢花给爱侣当做定情信物。
还有几位模样姣好,性子也颇为大胆的少年,手中拿着自己的那枝绢花,看向不远处正在喝水的明昭郡主跃跃欲试。
比起那些小家子气身份低贱的次子们,他们更想让明昭郡主亲自接过自己做的绢花,最好再同自己说上几句话。
可谁也不愿第一个开口,枪打出头鸟,若是说错了什么话惹得明昭郡主不快,后果或许他们每一个人都承担不起。
终于,就在明昭郡主快要离场时,一位身着华贵气质出尘的少年轻声喊住了她。
“明昭郡主,请等一下!”
见明昭郡主蓦地转头望向他们这边,那少年脸上腾地升起红晕,脑袋瞬时发空舌头僵直,只能呆愣愣地痴看着对面的女人,再说不出话来。
见状,季旷柔眉心狠狠一皱,心中躁郁愈盛。
刚想转身离开,下一刻便又被另一个人唤住了。
徐玉朗抓住那人呆愣的机会自后挤到人群最前,待站到明昭郡主面前时,纵使胸口的心鼓噪得即将要跳出嗓子眼儿,可他还是将暗自练了许久的话流畅地说出了口。
少年的声音似他的名字一般清朗玉润。
“奴身徐玉朗,久闻郡主球技了得,今日一见果然身姿不凡,今日玉朗做了枝绢花想赠予郡主,烦请郡主收下。”
他说着,双手捧着那枝绢花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这种场景,季旷柔曾遇过不知多少次,收或不收,全看她当时的心情如何。
而今日,她的心情非常的差。
徐玉朗见对方身形微动,当即心头一喜,在发现对方好似要离开时他又猛地惊愕抬头,只这一眼,便成功将季旷柔的脚步顿在原地。
这双眼睛,肖像极了某个人。
同样的凤眼,眼尾开扇微微上翘,不过面前的少年瞳孔是茶色的,而某人则是深沉的曜黑。
细看起来,他们二人又不像了,那人从不会这般热切地望过她。
眼中满含崇拜与。。。。。。爱慕。
季旷柔鬼使神差般地,伸出手接过了那枝绢花,望着少年骤然一亮的双眸,她微微眯起桃眼。
开口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话音既落,她的余光在高台处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奴姓徐,小字玉朗,家母是国子监祭酒徐君音。。。。。。”
那人正是她等了许久不见踪迹的相泊月。
接着,季旷柔的目光陡然一沉。
待徐玉朗介绍完毕自己后再抬头看向明昭郡主时,发现对方唇角的笑意尽散,肃丽的眉目溢散着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