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凌北辰的龙榻他们送不上去,可宫里现在不还有这么多能送的人的吗?
凌雁北越是想到这里,脸色就越难看。
说来也有意思。皇宫里一年到头基本上只有皇帝一个真正的男人,剩下的除了太监就是侍卫,奴才都是不算人的。
可偏偏就赶着这几天来了一群身份尊贵的外男,短时间内还都不会搬走。
陈鹤松偏赶着这个机会,顶着凌北辰的不快往宫里塞美人,只能打的这个主意。
凌雁北其实并不怎么担心他们会中招,但是这并不耽误他生气。
“景和,想什么呢?难道是有喜欢的?”顾尘客笑着拍了拍正在发呆的陆景和。
其实他心里是很紧张的。
他第一个儿媳妇不会要诞生在一堆npc戏作里吧?
那他宁愿是……啊!
千秋月同样很紧张,都顾不上反击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个难以言喻的眼神了。
陆景和被两道灼热的目光两面夹击,连忙回神道:“不是。我又不喜欢女人。就是看见陈鹤松,我总觉得好像自己忘了点儿什么”
两人大大的松了口气,豪爽道:“那没事,慢慢想,总能想起来的。”
说了和没说一样。
陆景和实在懒得搭理这两个莫名其妙变成幼稚鬼的家伙,努力从自己记忆里翻上翻,最终翻出来了一道瘦弱的身影。
“赵巩!”
陆先生激动的右拳猛捶左掌心。
自打他进宫以来就把这人忘了个干净,明明他还想过要帮人家平反来着。
“……”
“……”
然而面对他的惊讶,周边两人的表情和反应十分统一——面面相觑,然后一脸呆滞。
两人都没经历过院门前的那场尴尬,又都是目下无尘,眼里只有陆景和一个人的高傲性子,所以对这个名字真的是很陌生。
……其实他俩连陆景和为什么会知道陈鹤松都不知道。
索性陆景和刚才突然反应过来,虽然有意控制,但声音依旧不是很小,足够知情人听到。
凌燕南端着酒杯,从帘子里探了个脑袋进来,笑嘻嘻地解释:“我们刚从我哥那地道里被捞出来的时候不是被安置在陈鹤松那老家伙的一个院子里了来着,离开的时候他们俩见了一面,然后景和从他手里救下来一个奴仆,那小子叫赵巩。”
这人现在浪荡的要命,临出门前嬷嬷费好大劲儿整理的衣襟散开了一半,露出同色系的浅色里衣,手里端着一支镶嵌宝石翡翠的白玉酒杯,面上染着些酒红,更显得整个人像个不知所谓的浪荡子了。
满朝上下能把话说的这么不客气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哪怕声音因为灌多了而有些沙哑,也灵活无误的进入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并被更加准确的分辨。
嚯!
不少消息不够灵通的人心里都是一震。
太子私开地道?
陈鹤松这老家伙不声不响的,竟然是太子党?
还有原来二皇子殿下一见面就和太子殿下打架竟然是因为这个。
以及,传说中的陆景和原来真的是个终极圣母……
就这一会儿,甚至已经有些脑子快的回想起来了赵巩这个名字曾经的出处,并且在怀疑自己会不会认错的可能性中思考起了弹劾陈鹤松的可能性。
一脑三用真的是很忙了。
陈鹤松刚坐回席面上,脑袋上的冷汗还没擦干净,又哗哗的流了下来。
不会要这么不给面子吧?
当然,陆景和并不是那种人。
哪怕以他现在的这个地位,把资料片念出来,不用半点人证物证就能给赵家翻案,但他依然没有准备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