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确实得尽快,这边四点左右就已经黑了。”秦任起身,与盛衾对上视线,问,“衾姐?你中午自己在家吃什么啊?”
盛衾弯唇,温声回应:“不用担心我,我中午吃点速食就行。”
丁欢:“好,那我们走了,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盛衾目送他们离开,说:“好。”
几人离开后,原本热闹的大厅,瞬间变得十分冷清。
她双手捧着散发温热气息的水杯,坐在沙发一侧,又莫名想起那个时隔多少年的生日礼物。
如果她没记错,宴椁歧为什么要把当初在国外画好设计图纸的项链,现在送给她呢?
还有之前那些越界的亲密举动,都算什么呢?
盛衾不由自主地开始皱眉,这种迷宫一样的困境,让人不由得心生烦躁。
她又想起,一切都是从某些人说重新回到朋友的身份开始,就不对劲了,他态度就完全转变了,还是说,他对待朋友就是那样亲密?
越想越烦,盛衾心一横。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干脆跟他保持距离不就行了?
想通后,盛衾长舒一口气,转身上楼。
由于这半个月十分清闲,盛衾主动在邹民那里拦下很多力所能及的活,帮他分担。
正在写稿子,邹民的电话打了过来。
“师父?”
“阿衾?你那边进度怎么样了?”
其实原本他们对于雪龙卷的规划时间就少,因为其特殊性出现的频率太小,但盛衾想着之前规划的部分进展较快还有剩余时间,所以延长了半个月时间观测。
“这边进度跟半个月前一样,没有任何征兆。”
邹民轻叹口气,语重心长道:“你压力别那么大,我建议你时间别拖那么久,你要知道,跨了年,你这个项目的时间长度就不一样了。”
“我明白。”盛衾解释道,“我准备最后留出半个月时间,跨年前一定回去。”
邹民点头赞同:“好。”
盛衾平时虽然待人温和谦卑,从不跟台里的人斡旋置身事外,但她也明白邹民的话里有话。明明只是差距几天的事情,跨了年时间性质就不同了,有心的人做起文章来也就更加得心应手。
——
写完稿子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盛衾给自己泡了碗泡面随便对付一下。
时间飞速流逝,落地窗外的天色越来越黯淡。
不多时,屋外的吵闹声打破寂静。
她缓步走到门口,抬眼望去,前几天刚下过雪,眼前的雪松软广阔的,树枝上皆是白色像是厚重的棉絮,洁白灿烂。
视线移动,她不由得心口一紧,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宴椁歧站在不远处,侧脸神色寡淡,双手插着兜半个身子在房檐的阴影里,落日余晖中,在冷与暖的交界处散漫站着。
丁欢率先发现她站在门口,朝着她招手,喊道。
“衾姐,拿东西!”
男人的目光跟着她招手的方向转移,视线重合,她屏住呼吸,心跳漏了一拍,强装淡定地移开视线,内心的慌张无处遁形。
盛衾转身,拎起沙发上的外套穿好出了门,直径朝着车门另一边走过去拿东西,完全忽视宴椁歧的存在。
等她第二次从屋内出来搬东西时,男人站在她视野盲区,让她避无可避正面遇上。
他懒散地靠着车门,睨她。
“看见了,不知道叫人?”
她垂眸,不看他,不断坚定自己上午的决断,既然她无法理清这段感情,就远离,指节紧握着,说。
“我觉得,我们不是可以随便闲聊的关系。”
片刻后,盛衾听见声低笑,还有句不痛不痒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