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然因为遛狗的习惯,每天都醒得很早。
但今天他是被热醒的。
alpha的胳膊横在他的腰上,整个人都向外辐射着热气。
迟然小心地将傅望昭的胳膊挪开,从床上坐起来,身下不适的感觉让他别了下眉毛。
傅望昭睡得很熟,呼吸平缓,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小片阴影。
十分少见的没有攻击性。
迟然用指尖轻轻地戳了戳傅望昭的睫毛,像戳破一个五彩的泡泡。
他安静地起身下床,穿好衣服,带上牵引绳离开了房间。
梦该醒了。
傅望昭醒的时候怀里是空的,旁边被窝是冰凉的,他的心情是急转直下的。
他知道迟然又去遛狗了。
一夜餍足过后难免懒洋洋,傅望昭在迟然的床上又躺了半晌,才起来。
他走出房间,和正好上楼来的齐叔碰上。
齐叔看他大清早从迟然的房间出来,脸上露出惊讶,随即恢复如常,问:“要现在准备早饭吗?”
“迟然吃了吗?”
“没有。”
“等他一起。”
“好的。”
傅望昭回到自己的房间,做了五百个俯卧撑,然后冲澡换了身衣服。
他很少在易感期有这么好的精神,除了迟然的治疗外,还得益于充足的睡眠。
昨晚是顾若蔓去世之后,他睡得最好的一晚。
周一的早上,路上大多行人都神色匆匆,奔走于生计。
“两个牛肉包…子,一碗豆浆。”
“好嘞。”
迟然一手牵着跟跟,一手接过包子豆浆,落座在菜市场附近的一家早餐铺。
长长的街上开着各式各样的餐馆和小店,葱油味和面点奶香混在一起,男女老少的叫卖声也混在一起,好不热闹。
早餐铺的桌凳都泛着黏腻的油光,即便擦过也是这样。隔壁桌带孩子的母亲,就着孩子吃剩的豆腐脑汤吃馒头。那边桌一个男人因为餐巾纸收费对着老板骂骂咧咧。
迟然坐在角落里的位置,身处于嘈杂,内心却十分平静。
这才是属于他的,真实世界。
坐下后,跟跟就迫不及待似的举起前爪扒上他的腿,摇着尾巴吐舌头,冲桌上的包子流口水。
迟然见状勾了下嘴角,他不知道狗粮是什么滋味,但以人类的视角来看,流油的肉包子肯定是要比干巴巴的狗粮美味。
小狗也这么觉得吗?
他掰了一半包子喂给跟跟:“只能吃一点。”
跟跟吃得很快,三两下就把包子吞了下去,意犹未尽地舔舔嘴,但很听话地没再缠着要包子吃。
吃完早饭,迟然牵着跟跟去了狗狗公园。
它的小伙伴萨摩耶已经在其中疯跑了,跟跟的脚步也着急起来,频频回头看迟然,想让他快点把绳子松开。
迟然弯腰将锁扣解开:“去玩吧。”
跟跟飞奔着加入狗狗大军的行列。
今天阳光很好,迟然坐在木椅上,后背被晒得暖乎乎。加上身体的疲乏,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