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又在生自己的气了?
谈泽内心顿觉好笑,楚以乔就是这样,虽说嘴上讨厌自己,可那次都没真干出点什么,一句谢谢都没落下过。
一点都不像讨厌人,像闹别扭。
“还有别的事情吗?”楚以乔瓮声瓮气地开口,整张脸上都是不耐烦。
这时,一阵微风从外面吹了进来,三月的空气中还带着寒意,楚以乔此时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练功服,又刚出完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早知道就披件外套了,楚以乔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又生气地瞪了谈泽一眼。
都怪谈泽,递个东西话这么多,就是想冻死她。
好啊你个谈泽,这么多年可算让她抓到把柄了,楚女士还傻傻地以为你是个什么好鸟呢,哼!
谈泽注意到了楚以乔的动作,对方估计急着见她,穿着练功服就下来了,紧身的布料很好的勾勒出了对面人优越的身段。
为了方便运动,衣服的领口很大,胸口露出来的皮肤白得晃眼,两片锁骨大喇喇地暴露在空气中,说不出的可怜。
楚以乔刚想快速结束回到练功房,就看到谈泽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微微弯腰披在了自己身上。
楚以乔看着谈泽骤然接近的脸,甚至能看清对方的眼睫毛。
楚以乔吓得一抖:!楚以乔一直练到4点半才结束。
铃一打,练舞房里大多数人都离开吃饭了,楚以乔扶着栏杆,一边喘着气,一边跟路过的同学打招呼。
有人路过拍了拍楚以乔的背,问道:“楚楚,去二餐吗?”
楚以乔挥了挥手,婉拒了:“我一会还有事,等会直接回家了。”
那人接受良好,跟着朋友走了,没多坚持:“好,那明天见,帮我谢谢阿姨的小饼干!”
“嗯!”楚以乔点了点头。
外面阳光正烈,楚以乔坐在长椅上,像是坐在阳光里,浑身的皮肤都被日光映成了暖黄色。
她低着头,拿着粉色的吸管杯埋头喝着水,一滴汗自额头上流下来,在即将低落之际被主人抬手擦去。
练舞房里空调打得很足,楚以乔出了一身汗,她身体弱,不能直接去洗澡,必须先等体温降下来。
许临川已经去洗了,楚以乔守着两人的东西,又休息了几分钟,等呼吸稍微平稳点后,拿上两人的包,打算直接去更衣室等许临川。
路过储物格的时候,楚以乔的脚步一顿,她在心里纠结了好久,想起自己下午说的话,才认命似地打开了柜子。
谈泽那件丑丑的外套正不要脸地躺在自己的柜子里。
楚以乔此时身上已经背了两个包,重量都不轻,她抬起手,费力地去够那件西装外套。
指尖触上柔软冰凉的布料,楚以乔一用力,把外套拽了出来。
这一拽,动作太大了,右肩上的托特包无情地滑落下来,肘关节猛地遭遇重击。还好楚以乔反应快,许临川的包才不至于掉到地上。
痛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做坏事被人直接抓到了。
楚以乔被谈泽那双眼睛静静地凝视着,很怂地咽了口口水,刚才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社死。
“我、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楚以乔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去看谈泽,神情很清澈无辜,唯有眼底闪过的一丝慌乱暴露了她真实的心情。
谈泽还穿着下午见楚以乔时穿的那套衣服,只是没了外套,脖子上又多了一条靛蓝色的围巾,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不同于楚以乔圆钝的脸部线条和亲和的气质,谈泽的五官精致到有些锋利,长得很凶,脸上没表情的时候很能唬人。
不只是舍友一个人,估计A大任何一个认识楚以乔或谈泽的人,都不可能把两人扯上关系。
两人一个是古典舞专业的,一个是金融专业的。
一个是知名的人好性子软,另一个是著名的冷漠不讲情面。
性格迥然不同,生活轨迹也没有任何交集。
怎么看,都没有关系的吧!
楚以乔瞥到旁边舍友的瞳孔地震,感觉天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