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慢着大晚上的说什么怪话呢!虞望宵你真是!”林将夜耳尖一热,在听懂他的意思之后迅速升温,扭头手忙脚乱地找水喝。
“嗯,我真是坏死了,我变态。”
虞望宵不慌不忙接住了这份控诉,好整以暇地将水杯递给他,挑眉反问:“团团,现在还觉得难受吗?刚才的那通电话,还会不会让你感到怪怪的,有点不舒服?”
林将夜一怔,接过水杯:“……不会。好神奇,真的没人比你更能影响我的情绪,你每次一说这种怪话,我就把其他的什么都忘了。”
“多夸夸我,”虞望宵忽然凑近,两人鼻尖蓦地相贴,那双暮色般幽暗的眸子定定看过来,“想听。”
“那……虞望宵你是天才,你特别特别厉害,我超喜欢你。这样夸可以吗?”林将夜感觉自己还在手忙脚乱,词汇特别贫瘠,“其实我买了一本情话大全,还没到货呢,到时候我再认真学学。”
“这样就很好……我还想听。”
第52章妈妈,这是你想要的吗?邱珍,再仔细……
陈铭把林炳胜挂在天花板上,与琉璃吊灯捆在一起,就这样摇摇晃晃吊了一夜。
众人全程都没动他,也没理他,直接当他不存在。
身为亲手挖出大量雪白骸骨的那个人,陈铭故意折腾他的动机非常合理,谁都没有意见。
第二日早晨,林将夜神清气爽地站在林家客厅里,仰头望向被捆成粽子的林炳胜,沉默少许,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下好了,就算他本来没疯,一直被挂在这里也要发疯。”
林炳胜已经累得难以挣扎,瞪着布满青黑的眼睛循声看他,虚弱地“呜呜”两声,绝大部分声音却被嘴里的破抹布给堵住,无法传达。
“别管他,就让他挂着。将夜,吃早餐了吗?饿不饿?”这话是邱珍问的。
她一辈子没做过饭,也鲜少独自处理这样混乱的局面,偏偏家里的阿姨也被林炳胜发疯赶走,吓得当场辞职。
所以只剩她独自手忙脚乱地接待客人,又无甚头绪,只能先把林煜呵斥一通,叫他立刻去点外卖,再从冰箱里翻找出几瓶饮料,拆开几箱没吃的糕点,一股脑堆在了茶几上。
林煜意外的很听他妈说话,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顿也仅是无语地冷笑,老老实实打电话叫人送吃的过来。
至于林景曜这位负伤病号,他倒是想下来帮忙,结果站在楼梯拐角探头探脑时,恰好与虞望宵对上视线……吓得直接躲回了房间里。
正好,林将夜现在也不想看见这人,干脆当做没有发现。他叹了口气,接过邱珍硬塞给他的豆浆:“吃过了,还能再吃一点。”
邱珍笑起来,似乎真的非常开心:“哎好,不够吃跟你大哥说,让他买。他要是凶你,妈妈帮你抽他。”
“……嗯,没事,我们先办正事。”
虽然昨夜怪异的情绪被安抚好了,但今日亲自见到邱珍,林将夜还是会觉得她幸福的笑容有些刺眼,说不出理由,他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
于是他鬼鬼祟祟伸手抓住虞望宵,把人迅速拉近了些,贴着熟悉的胳膊闻了闻,才感觉心里稍微舒服一点。
无需解释太多,虞望宵任由他贴着自己摸摸抱抱,从西装口袋拿出一个冰冰凉凉的小东西,放在他掌心:“把林炳胜放下来吧。”
林将夜低头一看,掌心里躺着袖珍的黑色折叠钢刀。
钢刀丝滑弹起,发出“啪”的轻响,刃尖锋利得刺眼,显然是被打磨保养到极致的好东西。多看几眼,它仿佛已经透出了丝丝寒意。
“啧,杀人用的吧?”
林将夜越看越喜欢,捏着出刃钢刀轻抛两下,旋即眯眼瞄准他头顶璀璨的琉璃吊灯,在林炳胜陡然惊恐的急促呜咽与瞪视中,直接随手扔了出去,一声招呼也没打。
“砰——!”
沉闷巨响让空气蓦地凝滞一瞬,噼里啪啦的玻璃碎裂声又立刻紧随而至。
造型繁复的大型吊灯整个失去束缚,如同瀑布哗啦啦倾泻落下,听起来就像放鞭炮似的,接二连三摔碎在林炳胜的脸上、身上,周围也淌出满地波光粼粼的碎玻璃。
场面盛大得过头了,邱珍呆滞地捂住嘴巴,打完电话的林煜站在玄关瞪圆了眼睛,踌躇好半晌都不敢迈步进来,缓缓吐出一句字正腔圆的脏词。
“用来防身而已,”虞望宵倒是不紧不慢地接了话,对林将夜亲手折腾出的壮观景象,表示分外满意,“给我用太浪费了,送你。”
林将夜也挺满意的,最近他对于自身力气的技巧控制有所精进。只是打掉一盏吊灯而已,这样恰到好处,不会再轻易把天花板砸出个大洞来。
他毫不客气地收下这把漂亮的黑色小刀,美滋滋捏在指尖把玩:“无论去哪儿,你带上我本人就足够安全了。我才是最好的防身工具。”
虞望宵勾唇:“很有道理,很客观。”
“又学我说话。”林将夜轻笑,蹲在呜呜喊痛的林炳胜面前,一刀割开他脸上的透明胶带,扯出那块破抹布。
这次林将夜可没用什么技巧,锋利刀刃顺着胶带轮廓狠狠划下,留了一道深可见骨的新鲜伤痕。
黄黄白白的脂肪与红粉肌理在血污中相融,与林炳胜撕心裂肺的痛吼声交织着,触目惊心,让邱珍腿软得脱力跌坐在地毯上,嘴唇在极度的震惊中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