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察觉到舒清柚比之前更冷淡了,几近于厌恶,就像被脏东西碰到,想尽快脱手。
“舒姐姐,你去哪,我陪你?”
屏蔽了外在噪音一般,只余下白噪音在耳膜内乱窜,舒清柚蹙着眉心,无视掉林絮的近身
赶快回到车上,启动发动机。
离开前,舒清柚瞥见女儿,将一切置身于事外,小拳头里包小勺子,挖着林絮不要的巧克力蛋糕。
看到妈妈上车了,甜甜地笑了下,嘴角还残留着巧克力碎屑。
杏树叶卷地飘起,游丝寒风扫过林絮脸颊,懊恼自己应该拦住舒清柚的,而不是在这里看着车屁股。
好不容易才避开把她送走的话题,现在又冷脸相待了。
她闷闷地与女人对视,憋屈,但不知如何面对妻子,嘴巴像涂抹胶水一样难受。
“我,不记得结婚了。”
顾怀愿看她吃瘪的苦样,新奇的很,抬手亮了下戒指:“我们的结婚戒,好看吧,还是你亲手为我戴上的。”
下意识在手指摸了下,她愤然反驳:“你骗人,你如果是我妻子,我为什么没有戒指。”
顾怀愿一脸看傻子地表情,耸肩,撩了下大波浪:“你车子都翻到山下了,戒指掉了不足为奇。”
“我记不起来了。”
“关于这个,我会治好你的。”
悠哉地踱至车边,林絮还在原地发呆,顾怀愿招招手,催促:“走了,愣着干嘛。”
尽管不情不愿,林絮磨磨唧唧坐上去,有种似曾相识感,林絮低落了几分,心有不甘。
“你叫什么?”
“顾怀愿。”
林絮还没琢磨这三个字怎么写,顾怀愿就上下打量着她,还用上挑刺的语气。
“怎么穿成这样,你口中的姐姐给你搭的衣服啊,都不是你平常的风格。”
听见她提舒清柚,林絮鼻子一酸,在所谓的妻子的车上,她猛地压住酸胀不适,气不打一出来,攥紧手心。
她哼声:“你管不着。”
顾怀愿拿出手机,摄像头对准林絮,无声地拍了张林絮别扭的照片。
“你干嘛!”林絮说着就要去抢顾怀愿的手机,“我都来了你还要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顾怀愿嗤声,不紧不慢说:“留张照片给你家里人看,免得人家都快把你死亡讣告发出来。”
林絮傻了眼,也不抢手机了,皱眉道:“家人,死亡?你说清楚。”
看来还不算笨过头,顾怀愿手机里有个视频,是偷摸在董事会拍下的,顾怀愿代表顾家也算一个股东席位。
她喏了声,林絮迟疑地看了看她,低头点开屏幕的暂停键。
会议领头人是林絮的舅舅,林海,西装革履,梳着油腻大背头,脸上的春风得意都快溢出来。
林海望向顾怀愿,顾怀愿白了他一眼,林海笑容如常。
会议室内气氛沉肃,桌前的人神色各异,低头翻阅文件,不时交头接耳。
流言是真的,林家继承人要易主的消息不胫而走。
“各位。”
坐在首席的林海清了清嗓子,环视一圈,声音稳重带着些许隐匿的急切。
刚开始还算正常,走常规流程,进行到一半,某区块链数字出现大幅度波动。
林海喉咙发出闷咳,众人心思活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