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峥性格保守,不善于制造肢体接触,两人不温不火地交往了半个月,进展还是仅止于牵手。
裴安夏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在傅峥伸手过来牵她的时候,故作不满地问道:“除了牵手以外,你就不想做点别的吗?”
傅峥微微一怔,怀疑自己理解错了裴安夏的意思。
就在他愣神之际,裴安夏钻到空子,手指揪住他的衣领往下拽。傅峥顺着她的力道俯下身,淡淡的皂角味萦绕在鼻尖,她毫不犹豫地把柔软的唇覆了上去。
裴安夏不懂得什么技巧,只是凭借本能贴着他厚薄适中的嘴唇摩挲,既像是亲吻,又像是刻意的撩拨。
傅峥心里那一根名为理智的线,在顷刻间崩断,他一掌按住她后腰,将她压近自己,相触的地方迅速升温,变得灼热。
时至今日,裴安夏已经记不清,当天那个吻究竟持续了多久。但她却仍无法忘记,与傅峥接吻时,那种控制不住的悸动。
傅峥从来就不是谁的替身,自始至终,他都是那个让她心动的少年。只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总之,以后谁再拿他开玩笑,别怪我不留情面。”
眼见裴安夏动了肝火,其他人也不愿意触她的霉头,纷纷转移话题,聊起别的趣事。
……
聚会结束后,大家各自离去。
裴安夏回到公寓时,早已不见傅峥的人影,只有傅寒舟还等在原地,一看到她,立刻迎上前来,“你回来了。”
裴安夏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脸上难掩惊讶,“你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等很久了吗?”
“不会,我也才刚到,没等多久。”傅寒舟无所谓地笑了笑,语气很是轻松,“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我就想着提前下班,顺便过来看看你。”
说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对了,这是物业托我转交给你的。”
裴安夏认出他手中的东西,正是自己不慎遗忘在傅峥家里的皮包。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复杂,沉默片刻后,试探性地问道:“值班的物业有说,这是谁送过来的吗?”
傅寒舟神态极为自然,看不出丝毫的破绽,“这我倒是没有听说,怎么了吗?”
裴安夏勉强挤出笑容,然后轻轻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裴安夏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傅寒舟这人,果然城府极深,明明下午才在傅峥面前耀武扬威,这会儿却装得好像没事人一样。要不是我有系统在手,恐怕就要被他给蒙蔽过去了。】
系统不以为然,【是么?我倒是觉得,傅寒舟心思再怎么多,也比不上宿主你算计的深呢。】
傅寒舟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挑眉戏谑道:“我难得来一趟,你就不打算请我上去坐坐吗?”
裴安夏闻言,面上顿时浮现出些许犹豫。虽说她和傅寒舟认识多年,彼此极为熟悉,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未免惹人遐想。
傅寒舟看出她的迟疑,不由笑了笑,“小姑娘长大了,知道要避嫌,这是好事,可你居然连我都防着?这是不信任我的为人吗?”
裴安夏担心他误会,连忙解释道:“没有的事,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呢?快上来吧。”
傅寒舟跟着她进门,裴安夏招呼他在客厅坐一会儿。
傅寒舟下意识环顾四周,两室一厅的房子,收拾得干净整齐,尽管空间不算大,却颇有几分温馨的感觉。
想到不久后,他们也会组建属于自己的家庭,傅寒舟眸光不自觉变得温和。
“你之前不是说过,喜欢郦江苑的格局吗?等以后我们结婚了,就搬到那边去住。看你想要什么样的装修风格,我都依你。”
听到他的话,裴安夏怔住片刻,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你要喝杯咖啡吗?”
傅寒舟是何等精明的人,自然知道她是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笑容不禁收敛,“不用了,这个点喝咖啡,晚上容易睡不着。”
“哦。”裴安夏应了一声,又转身进厨房,端了两杯温水出来,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与他中间隔着一段距离,肩膀并没有挨着。
傅寒舟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她,只见她纤细笔直的双腿微微并拢着,是一个局促而不自在的姿势。
当初两人解除婚约时,闹得不太愉快。虽然裴安夏闭口不再提起,但傅寒舟心里也明白,她对他过去的那些荒唐事,依旧耿耿于怀,此刻不过是表面的和平。
傅寒舟无声地叹了口气。
说到底,这一切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拥有时不懂得珍惜,非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
傅寒舟清楚要想化解她的心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只能依靠时间去慢慢弥补,因此倒也没勉强她马上接受自己。
“对了,你最近有时间能过来老宅做客吗?”傅寒舟打趣地说,“叶女士一天到晚念叨你,念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他口中的叶女士,便是他的亲生母亲,傅怀远的现任妻子,名叫叶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