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周品月是来找地方睡觉的,没想到被推倒在床边的地毯上。
啊,居然是这样,酒后乱性吗?未免太狗血了吧,比失落后的安慰还要糟糕一点。
别人怎么样不知道,喝醉以后,程牙绯只会很困,毫无性欲,要是一边醉一边做,很可能会出现中途睡过去的失礼现象。而且,这个词可以用来形容她们吗?早在喝醉酒之前,就已经全是冲动、激情和失去理性了。
但周品月叫她张开嘴巴,她还是照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总是那么听话?
她们接吻,她不敢回吻,只是仰着头,配合对方的动作,有些贪心地享受脖子以上的触碰,被捏着耳垂,指腹掠过颈动脉,与头发相互缠绕。吻的主体几乎不是嘴唇,而是牙齿,酒的味道与舌头一起侵入口腔,伴着被啃咬的痛感。直到那双手开始解她的裤子,她才出手制止。
“别这样。”
一手推开那张脸,一手拉住那双手,明显不够用,她只能选择重点拉扯裤子附近。推拉中,吻持续着,只是起到阻碍讲话的作用。
“我说真的,我不想…不想这样。”
周品月的眼里闪过微小的清醒,慢悠悠地问:“怎么了?”
“我不想现在和你上床,这样不好。”
回答她的话令人哭笑不得:“我们没有上床,在床下面啊。”
“……我的意思是,现在不想和你做爱。你喝醉了,应该去睡觉的。”
“我不困。”
“但是……”还没说几句,就又被吻堵住了嘴。
她同样不喜欢这样的吻,好像自己只是个工具,用来抚慰什么创伤,甚至连知道那道伤疤在哪的资格都没有,“真的不行,”她推开周品月的肩膀,喘着气躲避,“先醒醒酒,好吗?”
让她别那么像一块大号创可贴。
虽然打从一开始就表达了可以当创可贴的意思,但事到如今才意识到,那种感觉根本难以承受。
“已经醒了啊,我没醉,”埋在她脖子上的脑袋逻辑不清地说,顿了顿,又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已经腻了?”语气有些失落。所以她停下挣扎的动作,想:啊,完蛋了,自己就是会那么听话的。
“没有,不会的,永远不会腻。”她放慢语速,严肃地说。
周品月皱起眉头,非常快地蹦出一句:“你听起来好像那种说‘我发誓一辈子爱你’然后下个月就说没感觉了跟人提分手的人。”
呃,是有点。
“那更正一下,在说出这句话的期间,我的真实感受就是相信未来永远不会腻。”
“那你说,目前没腻,不就好了。”
“以后也不会的。”
“怎么证明啊,左手都信不过右手呢,”周品月说,双手捧着她的脸,虔诚地闭上眼,又吻下来,好像在发送某种祝福,搞得她差点也要醉了,迷糊中听见,“既然没腻,那就和我做啊。不是炮友吗?”
性爱变成了证明的手段,骑虎难下,她只能任由扣子被解开。
其实,这才对呢,从前自己怎么不是把周品月当做工具了呢?这也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职责如此,履行就好了,没什么难的。前几次不也是这样吗?她本来就已经决定,要好好付出钱、时间、体力、笑脸来赔罪,现在就是那样的展开啊。
可是,动弹不得,几次抬手,想同时帮对面脱衣服,都失败了。
因为这次是对方主动的吗?
“你累了吗?”她听见周品月嘟囔着,“不用了,我自己脱。”();